“想要干什么?!”
朱二河顶着一张紫红肿胀,胖了一圈的脑袋,嚣张万分:“我们哥几个今天是来主持公道!”
啥?!
柳清许没明白,他看朱二河那衰样就是被人揍了,难道误会是自己动的手,来寻仇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最好解释清楚打发这些人走,不然,他妈胆小,怕是要害怕了。
他刚想开口解释,朱二河却不耐烦,上去就是一脚,把刚刚砌的墙踹倒了。
“这棚子,你家凭什么想盖就盖!小狗撒尿圈地,你当自己是山大王啊,画个圈就当是自家的地盘!搞清楚,柳清许!这是公家的地,大家伙的院子,我们都不同意,你凭什么就盖棚子了?”
朱二河自觉师出有名,这话别提喊得多得劲了,指着柳清许的鼻子吼,口水都喷人家脸上了。
他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活似满脸横肉土霸王欺压玉树临风帅小伙。
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占理。
小蒲跟个捧哏的狗腿子一样,赶忙凑上去附和:“就是,当初我们两家之间这堵墙,他们也是说砌就砌,压根儿没征得我们叔侄的同意,太霸道、太不讲理了,现在还蹬鼻子上脸,连公家的地都要强占,真是太自私自利了!”
柳清许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当年他幼年丧父,老蒲这个老光棍老是纠缠他妈,因为两家住得近,动不动就不请自来,撵都撵不走。
那时候胡同里流传好多难听的谣言,还有不识趣的,主动上门来劝和,让他妈改嫁,两家合一家,他妈那时候夜夜都偷摸哭半宿!
后来,有人好心指点,给出了这么个主意,院里邻居们大多同情他们娘俩,合力帮忙,一天就把两家之间的月洞门给砌起来了,别人见他妈铁了心守着他过,没有改嫁的心思,慢慢的流言才平息了。
现在,这无耻的叔侄俩还敢提!
只是这事儿牵扯他妈的名声,柳清许这个当儿子的反倒不好提。他这时候也清楚地认识到,今天这些人就是专门来找事的,不可能被轻易打发。
槐树胡同这热闹一场接一场,今天又闹起来了,就连邻居大院都有人跑过来看戏。
姚家和柳家这边的小院狭窄,眼看挤不进去,有人竟然拿着梯子从外头的小夹道爬到墙头上探着头看。
“怎么了怎么了?”
“朱家兄弟和柳家这边又闹起来了!”
“还是为上回的事儿,那朱大□□还不死心,打算带人强抢民女?”
“好像不是,我听说是什么盖棚子,什么占地的事儿。”
“哎,怎么还有两个眼生的啊,不是咱们胡同的人吧,这朱大□□带着外人来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也够缺德的。”
“可不是么。还有老蒲小蒲两个光棍也跟他们搅和到一块儿去了!这真是鲇鱼找鲇鱼,王八找王八,凑一堆去了!”
“今天这些人这么闹腾,怎么没人管管?”
“嗨,不知道了吧,为了八一建军节,管院的都到街道办开会去了,我们院的管院也不在。”
“怪不得,这是特意寻的空档啊,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嗤,他们算什么大王,应该叫□□挂铃铛,吵闹!”
说话的人也明显听过朱大□□的笑话,大家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白家父子本来正在和水泥,见这边起了纠纷,不知缘故,也不好贸然插手,默默站在柳清许身后,隐有支持之意。
其他邻居闻声过来不少,只是今天是工作日,又是半下午,院子里剩下的人,老的老小的小,没一个能打的,四合院的镇山太岁历婶子恰好不在家。
所以,看热闹的一堆,拉架的一个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朱家兄弟撒野。
“废话不用多说!反正,你们盖棚子就是占公家便宜,损公——胖私,我反正不同意,今天必须把这棚子给拆了!”
朱二河就是个半文盲,连个成语都说不对,听见的人都偷着笑,一听就知道这家伙学话呢,不知道谁教的,挑唆着人来闹。
大家伙儿把目光投向了后面的朱大江,心里都有所猜测。
被人当面取笑,朱二河暴躁起来,狠狠踹了一脚姚家的灶房想要震慑!
他力气极大,这一脚下去,棚子还真就晃了晃。
听着众人的惊呼,朱二河得意洋洋,示威似的又踹了两脚。
如今姚飞上班,姚跃出门,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他这么胡作非为,也没人阻拦。
“为了咱们院的所有人,为了集体的利益,这棚子不能留,必须得拆掉!”
朱大江见弟弟又忘了正事,只能自己站出来,这话说得义正辞严,活脱脱一个包公再世。
“对,拆棚子,”小蒲伸手敲了敲棚子的木柱,表示支持,再次履行狗腿子职责,他还回头发动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