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呀!走水了!” 王府中的下人顿时乱做一团,管家发现起火之后,便迅速组织人手前来灭火。 此时正值秋季,天干物燥,一旦起火很难扑灭。 王集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参与救火的行动当中。 这场大火起因与清水阁的那场类似,经过查明原因之后,都是提前准备好油与干草,待到没人的时候点燃火把扔进王府。 许久之后,管家在一旁盘算这次大火损失。 “布料损毁一百零三匹,约一百二十五两银子。” “院子假山、青松等损毁严重,初步估算五百两不止……” “……” 到了最后,王集听得心烦意乱,直接问道:“告诉我一共损失多少?” “回少爷的话,不下两千两白银!” “嘶~” 饶是十分富有的王集,在听到这个数字之后也是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竟然如此之多!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因为他目前为止,只能想到一人会做出这种事情,那便是自己的妻子——梁娇。 “我娘子去哪里了?”王集脸色阴沉,询问道。 管家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快说!” 王集训斥道。 管家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赶忙道出实情:“她……她去大明寺了……” 王集此时已然怒火中烧,正好岳丈就在身旁坐着,他语气变得严肃且冰冷,仍是作揖行礼,说道:“岳丈,这场大火事发突然,而且纵火犯与之前清水阁大火的手法相似,而此时梁娇竟是不在府中……” 发生这种事情,梁付林本来是不想再多说什么,然而听到女婿这般语气与态度,心中也是升起一股怒意。 他放下手中温凉的茶水,眉头皱起,冷声道:“怎么,你这是在质问,王府的这场大火是我女儿所作吗?” 若是换作以往的王集,自然是会客客气气的赔礼道歉,然而这段时间,亦或是遇到了陈庆文以后,他总感觉心中烦闷,纳妾一事迟迟难以进行。 “清水阁失火案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在场的几个好友也可以帮我作证,纵火犯便是您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妻子,但我不会去告发她,因为这种事情我也觉得特别丢人,不过……” 王集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气势陡然拔高了一些,说道:“不过这次失火府中损失实在巨大,您说不应该管管吗?” 闻言,梁付林勃然大怒,将桌子上的茶水推到地上,一起身便将久居官场的气魄拿了出来,瞬间便能压倒王集的气势。 “梁娇现在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不应该你来管教吗?你管教不利,竟是想要把过错与责任推脱到我的身上,你不觉得可笑吗?” 梁付林冷着脸训斥道,手中继续把玩着夜明珠,说道:“我混迹官场多年,什么样的事情都遇到过,今天就算是我的女儿做出了纵火的事情,那也总该有个原因,我相信这么长时间你也清楚,世间万物必有因果在其中。” 王集一时间无言以对,二人之间的气氛仿佛凝滞。 过了许久,王集才稍稍平息了刚才的怒意,深深地鞠了一躬,赔礼道:“岳丈,刚才是小子说话唐突了,而您眼下之意是……” 梁付林抹了一把胡须,眼中精光闪烁,问道:“这颗夜明珠,是何人给你的,叫什么名字?” 王集皱着眉头思忖片刻,方才答道:“我记得名字叫做陈庆文……” 梁付林颔首,对身边的随从说道:“让皇城司的人去把陈庆文杀了,然后将这两次大火归于他身。” 王集不解,问道:“岳丈,此举何为?” “因为这颗夜明珠背后隐含的信息太多了……” …… “报告!” 酒肆中,赵亭玉眼神闪烁,一道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他有些不悦,但还是压下情绪,问道:“何事?” “王府突发大火,损失惨重,听说损毁货物上千两。” “竟然又走水了!之前清水阁也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多想,又一名手下快步走来。 “报告!安抚使要我们杀了陈庆文,将这两次大火的罪名推到陈庆文身上。” “胡闹!”赵亭玉拍案而起,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那城门守军士卒呢?有没有被梁付林调走?” 那名手下低下头,恨恨地叹了口气:“调走了,都调到王府灭火,算上时间,此时还未到岗!” “一群酒囊饭袋!” 赵亭玉大喝道,胸膛起伏不断,过了片刻,他提起朴刀,朝着李仲永所在的客栈看了一眼,说道:“吴成人呢?告诉我陈庆文在哪里?” 这时候,吴成才慌忙赶了回来,说道:“公事,陈庆文此时正在大明寺!” 赵亭玉准备带人出发,随口问了一句吴成,说道:“陈庆文去那里干什么?” “不清楚,但是王集之妻,梁娇也在!”吴成回答道。 赵亭玉此时脑子转的飞快,立刻心中便有所猜测,当机立断道:“快随我去大明寺!” …… 大明寺。 沿着庇荫小道上去,一名小僧正在打扫台阶上的落叶。 见到有一青年书生前来,小僧将扫把横起,说道:“今日大明寺有贵客到访,恕不接待外客。” “哦?是谁来了,还不让我上去求香拜佛?” 说话之人正是陈庆文。 这名小僧看上去年岁不大,十分老实,但说起话来却有些老练与滑头。 “我知道是谁,但是我不说……”小僧扬起下巴说道。 陈庆文看出对方是想在自己身上讨些好处,旋即将腰间的玉佩解下,说道:“这块玉佩虽不是上好的货色,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