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阻止他们再为非作歹! 这是杜衡心中所想。 他刚安抚好失去女儿的老妪,而紧接着又有人传来消息,完颜克在外狩猎无果,回到城里又找了一个姑娘祸害。 于是,还未回到家中便赶紧前往完颜克的别院。 可是完颜克却满不在乎地说那姑娘赏给了一个侍从。 为了尽可能挽救一个家庭,一个生命,他只能赶到侍从们所住的院落。 他推开门,满脸怒意。 “将那……”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便见到一女子被绑住手脚,裸露全身,他还能看到女子脖子上清晰的勒痕以及眼角已经干涸的泪水。 “你们这群畜生!” 杜衡勃然大怒。 只见一个汉子笑吟吟地说道:“先生来晚了一步,这小娘子没让你享受到,下次可要赶早,哈哈哈!” 数个汉子也是哄堂大笑起来。 在他们眼中,这弱不禁风的杜衡根本入不了法眼,哪怕他们已经看出杜衡的怒意。 此时杜衡感觉到自己的良心受到深深的谴责,他作为完颜克的教书先生,却是没有教会如何做人,到头来处处祸害人。 想到这里,悲愤从心中涌上,他陡然抽出堆放在地上的一柄朴刀,朝着那群汉子挥舞过去。 “娘的,你胆子不小!” 而杜衡一介书生,又怎么会震慑住这些整日刀尖上舔血的凶徒。 只见一名汉子从侧面一个大步冲出,与杜衡争执在一起。 “放手!” “你们这群畜生,我要杀了你们!” “你疯了!” “我们都是完颜亨的人,你要内斗?” “你们为虎作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今天就为那些死去的无辜冤魂向你们讨债!” 杜衡歇斯底里的模样只会让这群侍从感到麻烦。 一时间场面倒是僵持不下。 不过很快,那率先欲要抢夺杜衡手中尖刀的汉子,在争执之中怒从心来,下意识夺过朴刀朝着杜衡的脖子处砍去。 杜衡就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鲜血飞溅到地面、茶桌以及地上那冰冷的躯体上。 “坏了,杜衡死了!” 另一名汉子探了探杜衡的鼻息,呼喊道。 “这该怎么办?” “早就说这教书的有反骨,突然冒出来准没好事!” “别说了,想想怎么向知县交代吧!” “还能怎么交代,一个宋人死了就死了。” “总该找个人代替一下吧?” 客厅内,大家众说纷纭,但他们始终没有产生任何危机感,只是觉得杜衡的死在明面上不好向完颜亨交代罢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院落外传来巡查护卫的呐喊声。 “什么人!” …… “官爷,我只是来这游学的书生,这是我请来的护卫。” 陈庆文对着两名护卫说道。 而其中一名护卫却是不耐地说道:“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赶紧离开,别在这里停留,小心要了你的小命!” 陈庆文佯装愣了片刻,随后意料之中的,院落那边传来声音。 “何人在这吵嚷!” 只见院落中走出一名汉子。 护卫答道:“一个书生,不懂规矩闯进这里。” “嗯,你可以走了,这书生留下。” 赶走了护卫之后,那汉子问道:“原来是个迷路的小书生,不如我引荐你去当知府儿子的先生吧。” 陈庆文心头冷哼,然而表现却很惊讶,说道:“此事可不敢随意说说,我也才刚二十岁,哪里有资格当先生?” “你有所不知,这差事是个美事,平时哄哄贵人开心就行,知县不会说你的。”汉子说道。 “哎,正好我最近盘缠不多了,若是能够谋个差事最好了。”陈庆文叹道。 汉子见陈庆文衣着也就普通人家,还说什么盘缠不多,分明是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但看透不说透,汉子脸上笑意更胜,朝着院落喊道:“兄弟们,给贵人找到先生了!” …… “你们什么意思,杜衡死了?!” 完颜克吼道,大声指责着这些侍从们。 “贵、贵人,那杜衡就跟发了疯一样,冲进我们的院子里拔刀就砍,我们一个失手不小心给弄死了。” “我爹爹从开封回来,要是知道这事肯定要骂我,你们快说该怎么办!”完颜克说道。 对于完颜克来说,杜衡的死就和路边躺着的野狗一样,只是为了在他爹面前要做足表面功夫。 简单地说,他不想因为死了一只“野狗”而被父亲责骂。 至于那赏赐给侍从的姑娘,更是连野狗都不如。 在他的别院里,可以说是泗州城所有姿色上佳的女人都集中在这里,对此他满不在乎。 “贵人,我们又给你找了个书生,这个年轻一些,和你年纪差不多,让他当你先生,我们出去玩也痛快些,早就看杜衡那家伙不顺眼了,处处阻挠我们!” “是吗?” 完颜克说道。 “是的。” “那还不快去叫他过来!” …… “陈兄弟,那杜衡被你害死了!” 院落外,陈庆文深吸一口气。 正如韩彦朴所言,杜衡的死也与他有着关系。 他曾偷偷让一乞丐给杜衡传递消息,这才有了杜衡怒冲侍从院落的事情。 但他的初衷并不是这样。 陈庆文并不知道杜衡早就看不惯完颜克的种种行为,只是计划着让杜衡得知此事之后,借着杜衡的关系结交上完颜克而已。 然而事情却演变到了现在的局面。 杜衡横死,侍从将自己引荐给完颜克。 虽说对杜衡有些愧疚,但他始终认为,一个宋人去教一个女真人,这种行为就跟汉奸一样。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