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马进手下的小吏,来这里是找王潇收税的。” “收税的?怎么会收到这家主人的头上?” “这一块王潇说话管用,老百姓都害怕他,所以银子都在他这里,我每个月过来一趟把税款收走就行了。” “我明白了,这个叫王潇的,你们俩串通一气,中间再克扣一些装进自己口袋,是不是?” 被陈庆文猜中心事,彭烈大惊失色,连忙磕头说道:“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做出这些事情实属无奈啊,官人饶了我吧!” “闭嘴!” 陈庆文厉声呵斥道:“要是被别人听到你的声音,我现在就杀了你!” 彭烈头如捣蒜,一脸无辜。 旋即,他眼睛转了一圈,好似有了主意,说道:“官人我这小吏可是个肥缺,以往我和那王潇都是把收来的银子五五分,现在他死了,不如……嘿嘿,我抽走三成养家糊口就成,官人可是要比王潇有本事多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也贪那些钱?” 彭烈见陈庆文的表情仍是不悦,猜测到或许他抽得多了,连忙改口道:“两成吧?不、不,一成,我就抽走一成,剩下的都是官人的,我大概算了算,每个月至少能分给你一百八十两银子。” 陈庆文摇了摇头,此人鱼肉百姓,这附近的百姓必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想到这里,压下心中怒火,问道: “你说你是马进的人?” “是、是,马进是开封的监官,在他手下做事的小吏都有钱,当然除了我,不过之前王潇在的时候,要是附近有人娶妻,要先和我洞房一晚确保新娘在嫁人之前守住了贞操,嘿,以后这种好事都先让官人体验……” 彭烈以为这么多的“好处”诱惑下,陈庆文肯定会放了自己,甚至还会犒劳自己给陈庆文提供了这么好的差事。 换句话说,他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 又是问了许多,待到彭烈已经无法提供更多的信息时,陈庆文拔剑刺穿彭烈的喉咙。 “哼,俺早就想杀了这鸟厮了,呸!畜生不如!贪就不说了,还好色,这些金人到了我们大宋的地盘都是这般可恶!” 韩彦朴啐骂道,见到陈庆文杀了彭烈之后,顿感大快人心。 “小声些,要不是有这场大雨,恐怕你的大嗓门都让外面路过的人听到了。”杨万里提醒道。 韩彦朴翻了个白眼,将彭烈的尸体扔到柴火堆当中。 竹雨柔默不作声,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地图递给了陈庆文。 陈庆文接过地图还没看一会,就听到竹青锋那边传来声音。 “妹妹,来吃饭了!” 竹雨柔应了一声,旋即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竹青锋对待他这个妹妹格外疼爱,一路上基本都是让竹雨柔吃完饭了才让陈庆文他们陆续落座。 而大家见其是个女子,对此也保持理解的态度。 韩彦朴望着在厨房打饭的倩影,低声对陈庆文说道:“这小娘奇怪着咧,吃完饭之后摸着琴也不弹,还用纱巾把脸都遮住,直到现在俺都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子。” 竹青锋耳力惊人,带有怒意地瞪了韩彦朴一眼。 还是杨万里察觉不妥,拍了一下韩彦朴的熊背,骂道:“不会说话就闭嘴,人家不想让人看你就别来讨嫌。” “哼,不让看拉倒,天底下小娘子那么多也不差她那一个,哪天不开心了就找俺爹给俺讨个媳妇来。” “话又说回来,韩将军真就这么放心让你一路北上啊?”杨万里问道。 “那有啥的,都是报国,他现在比俺有本事用不着俺,要是用得着俺了又该找俺娘喊俺回去了……” 言语间,韩彦朴也是流露出思念之情。 半晌之后,竹青锋再次喊着让众人过去吃饭。 韩彦朴这才回过神来,笑哈哈地说道: “管他的,先吃饭再说,有了力气才能杀那些金鞑。” …… 一个时辰之后,大雨转为小雨。 竹雨柔点燃烛火,大家围坐在屋里,等待着陈庆文说话。 “大哥说吧,接下来干怎么做?”杨万里问道。 陈庆文摊开地图,严肃地说道:“每个月彭烈都会来这里收税,银子都找到了,在后院,我们临走的时候把银子扔出去,让老百姓自己拿,当然,我们也要留够我们活动所需的银子。” “好!” “彭烈收完银子之后,会去开封把银子上缴,他的上级名叫马进,是个监官,到时候我们拿着银子假扮成马进的人,混进成后找到一个叫做闫老六的官吏,他是马进的另一个手下。他与彭烈有些利益挂钩,现在肯定还在他家里等着彭烈给他银子……” “好!”韩彦朴拍起大腿,大笑道。 “弄死闫老六,暂住在他家。” “进城杀人,会不会风险太高了,万一被人发现……”竹青锋皱起眉问道。 “比起在住在闫老六家,住在客栈更容易被敌人察觉,要知道我杀了完颜克,完颜亨那个老东西不会善罢甘休,就算追到开封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要寄人篱下啊?”杨万里苦涩笑道。 “那是啥寄人篱下,主人家明明都成鬼了,应该是寄鬼篱下,哈哈!”韩彦朴兴奋到。 “进了城之后,大家决不能高声喧哗,特别是你韩彦朴,开封人口比城外多太多了,人来人往的保不齐会被别人听到什么。” “好吧,大哥都听你的。”韩彦朴捂着嘴巴,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 “你这样子可真够恶心的。”杨万里骂道。 “关你鸟事!” “别吵了,听我继续说。” 陈庆文打断两人斗嘴,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