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灼伤,谁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在夜里独自疗伤。
容鸢看着蹲坐在走廊上的人,她盯着眼前的花暗自哀伤,刚想缓步向前,见她下意识摘下一片小树叶放在唇边,吹起了曲子,如高山上的清泉,缓缓流进溪水似的轻灵,是那么熟悉。
他脚步一顿,久远的回忆,远远不断涌入。
十年前也有人如此为他吹过同样的曲子。
她说:“你别再哭了,我给你吹一曲,每一次我难过的时候,我都会吹笛子,然后我就不再伤心了。”
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那个寒冷的夜晚,如同一场梦,但他忘不了。
是他踏进深渊的开始,亦是他的救赎。
他不敢上前,慌乱的脚步频频后退。
眼前的脸庞和记忆中的小女孩重叠,记忆如潮水。
寒月听到了他的脚步,当她停下吹奏,回头看他的时候,只看到一片衣角。
如若不是他,也找不出什么,也不能一直呆在这府里。
她就像无根的浮萍,随处漂泊。
趁他不注意,夜里逃离而去?这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她一直逃不出城,得白天方便行事。
直接向他辞行,总觉得他带有目的,不会轻易让她离开。
寒月转身回去,再次来到容鸢的书房,看到窗门紧闭。
她回想一遍措辞,觉得没有问题再上前敲门。
一直没有回应。
不会吧,她才离开这么一会,就不待见她了。
她咳嗽一声说:“殿下,你还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
继续敲了敲门。
还是没有回应。
这一大早去哪了?
她叹息一声,刚要转身。
门开了。
寒月抬眼看去,一阵惶恐。
容鸢眼神复杂看她,带着她看不懂的哀伤。
“你在里面?我敲了半天,为什么……不开门。”
寒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容鸢抱在了怀里。
血液就在一瞬间凝固了般,呼吸困难,大脑缺氧。
她一把将对方推开,后退几步:“殿下,这是受刺激了?”
容鸢垂眸,隐藏情绪,缓缓说:“我喜欢了一个人很久很久,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突然发现她就在我的身边。”
寒月想了想,是何人可以让他受刺激,赵倩吗?
“那就恭喜殿下了,上天垂爱,有情人终成眷属。”她笑着说。
容鸢看着她,一脸难过,朝她走了一步说:“如果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会原谅我吗?”
呃……
寒月一阵心塞,这问题怎么回答,她怎么知道呢?
“殿下的情意天地可鉴,哪怕你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也一定是情非得已,我想那个殿下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也一定会原谅你的。”
寒月看到了容鸢黯淡的眼神逐渐亮起,带着她看不明白的柔和。
他问:“真的?”
她点了点头。
看来这七皇子是真的很喜欢赵倩,并不是为了权势才接近她,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冤枉了他?
“殿下,打扰多时,我该离开,承蒙您的照顾。”
容鸢刚勾起的的笑意消失了。
“你要走?”他声音低沉,明显不快。
“我住在王府不方便。”她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
“有何不方便?”他抓起她的手,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原地消失了一样。
如此似有点不妥,他又将她放开。
“你如今也无处可去,留在这里,我能保护你的安全。”容鸢说。
这话听在寒月耳朵总觉得熟悉,江煜明也说过这样的话,最后还不是在利用她,想起他,心里微微失落。
她突然回神,此时,想他做什么?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多谢殿下关心,我去意已决。”
容鸢看着她眼里的坚定,心里闪过一阵难过。
寒月见他蓦然,心里有些不安,也猜不出他的想法。
“你能去哪?”容鸢说:“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杀你吗?”
她若不出去,那些人就永远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若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这一世她恐心难安。
寒月未进来之前就想过,出去恐怕有些难。
七皇子突然如此关心她的生死,难道他有什么其他新的想法?
心思真是难辨,性情变化无常,自己的小命可不能交代在这里了。
她得快点跑才是,否则焉有命在。
“若是殿下不放心,可否把我送回常平侯府?”寒月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