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去哪了吗?你说他会不会一个人偷摸地离开,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看大家的脸色?”
白兔咬着牙,不回答。她将人推开,独身向草坪走去。
月光下,她拿着打开了手电的对讲机,在草坪上踅来踅去,四下张望,一寸一寸地踩碎草尖上的银星,半晌,也没能追踪到年曈的足迹。
年曈手机没电,她只好对着对讲机沉吟,下巴抖得像是嘴里被灌了沸水似的:“曈曈你在哪啊?让我知道好不好,你告诉我你边上有什么东西,你能摸到什么,你是不是摸到什么角落里去了?”
松开按键后,滋滋的电流声立刻从她身后传来。她满怀期待地转身,却只见宋天戈站在台阶下,朝她摆动右手中的狗狗对讲机。
“怎么会在你这?”白兔红着眼,大步迈向跑道,心中的愤懑难以压抑。
宋天戈向白兔靠近,站在了跑道的明暗交界线上。他得逞地挑了下眉,只有她能看见,其他人只能听到他无辜的话语:“我好心捡起来,你这么凶干什么?这是我刚在沙坑那边的跑道上看到的,没想到会是年曈的。”
他将对讲机递还给白兔,她的指尖刚碰到外壳,他又将手收了回来,转过身,折返回去。他右手食指穿过对讲机顶部的金属环扣,像在手指上套了个呼啦圈,不停地被他转动。
白兔用衣袖抹掉眼角的泪水,没再顾及对讲机,更没心思去想宋天戈藏了什么坏心眼。她转向黑暗,前脚越过界线时,被人吼住,震得她身体一颤。
“白兔——”
白兔用对讲机给年曈发信号时,说话声音不大,加上设备的电流声,大家又闹哄哄的,所以刚才只有宋天戈身后的几位同学听清楚了内容。不幸的是,恰巧他们都是文科三班的学生。
其中一位头发是自然卷的女生,在班里是出了名的大嗓门,平时鬼点子多,脑子转得快。她镇静说话时,也像是在吼人,全场一下静了下来:“对讲机里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能摸到什么?虽然操场光线暗,但也能看清大概。”
她想了想,又道:“你和年曈住一起,在你来之前,年曈从不上晚自习的,难道他是夜视能力不行?”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用狐疑的眼神审视白兔。
“听了这话,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件事。”宋天戈说着话,下巴扬起,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转动对讲机,在前排学生面前走了一遭,“之前学校停电,我看见年曈对着教学楼一楼的柱子撞了上去,当时我以为他是没看路。现在听你们这么一说,他倒是更像根本看不见路。他该不会,真的有夜盲症吧!”
他像说书先生一样,用抑扬顿挫的语言,将人的糗事传达给听众。
白兔的视线越来越下,要将塑胶跑道盯穿了,她也没能说出半个字。
“你倒是说说看啊,白兔同学。”宋天戈火上浇油,“还是说,你这是默认了?”
大家万般震惊,从未想过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有夜盲症的人竟然敢参加夜跑,这不就等同于在自残吗?
他们这么想着,却没有一个人着急要去找年曈。
忽然,三班的同学中,有人破口大骂:“年曈你个疯狗,拿大家对你的信任开玩笑,是几个意思?”
“我看他,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回事。一点集体荣誉感也没有的人,还想当队长?我呸!”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啊!你他妈要是有夜盲症就直说啊,我们也不至于这么难堪。”
白兔垂着头,攥紧的拳头不停颤抖,从天灵盖射出的嘶喊声仿佛要将所有人的头颅震碎:“不准你们这么说他!”
话说完,她才意识到理不在己,于是深呼吸一次后,低声下气道:“他确实不该这么做,但主要责任在我。作为班长,是我没有管好他,让大家吃亏,所以……求你们别这么说他,真的求你们了。”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年曈的声音,仿佛是用尽了力气才从肺腑里逼了出来:“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坚持要这么做。”
宋天戈嗤笑一声,走到白兔身旁,边玩弄年曈的对讲机,边放话:“年曈,你有夜盲症就早说啊,这下我赢了你,就跟我占了你便宜似的。要不这样,只要你能自己一个人找到终点,我就把位置让给你,怎么样?要是怕,也别逞强,反正你的糗样都见到了,现在直接放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很多人指责宋天戈没良心,这时候了还让年曈冒险,但他不以为意。
没想到的是,年曈会说:“一言为定!”
听了这话,宋天戈的脸一下沉了下来,脸上的得意荡然无存,肩膀往下耷拉,勾在手指上的对讲机,在他裤腿边摇摆不定。
”
与此同时,枣红色从白兔的脖颈快速涨到了耳尖,脖子两侧的筋爆出,被扯得绷直。她毫无顾忌地将宋天戈推倒在地,而后冲进黑暗,斥骂道:“年曈你疯了吗?为了一个破称呼和那没皮没脸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