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倒是愿意与她相对而视,没有急着走开。
“言老师。”
如多年来的习惯一般,她轻唤一声,随后又抿一抿唇,试探着问上一句:
“您……有话想对我说吗?”
言深仍旧凝视她,似乎轻笑一下:“有的。”
夏以寒点头,努力无视掉愈发加快的心跳声,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点信息。
然后眼前人薄唇轻启,用醇厚的低音,说出一句熟练的提示语:
“背包放讲台上,考试不需要纸笔,无关内容不要带上座位。”
夏以寒:“……行。”
*
考试在十分钟后准时开始,夏以寒没机会多问什么,只能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努力克制住转头的冲动,不去看在教室里踱步的言深。
眼前的屏幕上开始显示题目,她收了心神,戴上眼镜认真读题。
此动作耗时三分钟,然后她选择了认清自己,不再试图拿到这两个学分。
虽然整个人从醒来后就一直有些混沌,但她始终抱着一线希望,期盼着时间倒流时,也顺便带回了她在学生时代那个好用的脑子。
但显然大脑损耗不可逆,此时此刻,面对屏幕上一连串看不懂的题目,她才深切地意识到,21岁时接触的题目,对26岁的脑子完全是降维打击。
把客观题来回翻阅了几圈,实在没看到几个能答上来的题目,她完全放弃了无谓的思考,视线在可移动范围内扫一圈,最终停留在窗边。
言深不知何时走到此处,此时正背对教室,安静地站立着。
他仍旧穿着笔挺的白衬衫,只是袖口挽起几圈,看起来没了镜头前的距离感,倒是多了几分干练。
阳光透过玻璃温柔地缠绕在他身上,映得他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夏以寒失神地看了一会,着实无法想清楚,自己是期盼他和自己一样,是经历了时间穿越的“大龄人员”,还是本就属于这个世界的,和她素不相识的校友。
混乱的思绪被一声轻响唤回,她循声低头,见到桌上多了个紧实的纸团,上面隐约印着细小的文字。
紧接着一声轻唤传来,是后座的男生有些焦急的声音:
“同学,我没扔准,能帮我传给前面的人吗?”
夏以寒反应了一下,意识到这是一场作弊活动。
下意识把纸团捏进手里,她迟疑一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有问题可以找老师帮忙的。”
一道更加清晰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把还在犹豫不决的夏以寒吓了一哆嗦。
再抬眼时,便发现先前还在窗边的言深已经瞬移到了自己的面前,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对她伸出一只手。
意图再明显不过,夏以寒没道理继续隐藏,索性将刚刚拿到的纸团放进他手心。
言深收回手,很有些孩子气地把纸团抛接两下,转眼去看后座的人:
“要传给谁,我帮你?”
“不是……”男生嗫嚅一下,忽然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语气坚定地回答:
“不给别人,就是给她的。”
夏以寒:?
虽然今天的考试绝对通不过,但也不能因此就背个锅吧?
她在心里为自己鸣不平,正想要转身去讨个公道时,言深却比她更快一步,抬手按一下她的肩膀,转头去唤在讲台正中站立的另一位监考老师:
“这两位,处理一下。”
说话时他的手指向夏以寒的前后座,在得到回应后,又将视线落回夏以寒身上:
“你,跟我出来。”
夏以寒:???
“没道理我被误伤,还得叫出去打一顿吧?”
她还记着眼前人把自己从升降机推下去的事,非常认真地发言。
周围的同学显然以为她在开玩笑,发出低低的笑声。
言深抬手做个“嘘”声,也对她笑:“不打人,给你个提前交卷的机会,来不来?”
夏以寒原本在为考试结束前不能离场这件事感到困扰,这会倒是对他生出几分感激,眼看着他先离开,匆匆点下交卷,颠颠地跟在后面跑了出去。
言深就等在门口,见她出来也不多话,仍旧带路在走廊里前行。
两人在昏暗的楼道里绕了几个弯,才终于进到一间办公室里。
夏以寒确信自己的记忆里没出现过这样的地方,有些新奇地站在门口打量。
“坐吧,等我找个杯子,沏点茶。”
言深当她拘谨,从其他人的工位边拖一个椅子过来,一边示意她自便,一边在窗边的办公桌上摸索,手指因为搜寻不到想要的东西,而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夏以寒本就心乱,这会被他敲得有些闹心,只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