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什么你都能答应？”裴晓有些狐疑。
“不能。”沈曦诚实地回答，气得裴晓要跳起来掐她的脖子。
“你先说吧，我会尽力去做。”
裴晓抱紧了他的小荷包，没有回答她，但实则他已经在心里盘算起来了。
要银子？呸！俗气。
要她请客？唉, 浪费！
思来想去，裴晓还是决定让她先欠着。
“等你当大官的时候再取！”裴晓把一只耳坠丢给她，恶狠狠道，“我要让你知道，那半袋珍珠到底有多贵！”
因为得到沈曦的承诺，裴晓接下来的心情十分舒畅，以致于他得意忘形到了被人骗进书坊都不知道。
皎皎书舍虽然偏居一隅，但它确实是京城最大的书坊。
与热闹繁荣的商业街不同，书舍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客栈，客栈里挤满了进京赶考的学子。
在京城，大概只有这里没有走街串巷的吆喝，与之对应的是只有到了巷子口才有卖吃食的摊子，供他们大块朵颐。
裴晓一来到这里，连呼吸声也忍不住压低了些。他轻手轻脚地穿过躺在地上困得睁不开眼仍然强撑着默书的人，跟紧了沈曦。
二楼要好些，只有几个借书还书的青衫。看来二楼被不允许停留。
“不是吧？你来真的？”裴晓也沒想到马车上的一句戏言，却被她当了真，他抱紧大腿可怜兮兮道，“如果你真的把我丢下，在这里我会活不下去的！”
“我没想逼你读书，”沈曦不习惯这种程度的亲密，她只能解释道，“只想带你见一个人。”
“吓死我了！”裴晓松开她，“见谁？什么人？算了算了，只要不读书就成。”
书舍只有三层，最上面那层是一间茶室，也是书屋主人的待客之所。
穿过室内的假山流水，沈曦在一处有香炉的屏风前停下。屏风后，是半个女人的剪影。
对于已经进京的举人来说，皎皎书舍并不陌生。有许多人都在猜测是哪位达官贵人选了这样僻静的场地做善事，但他们绝对想不到，书舍的主人是位女眷。
沈曦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九夫人。当初锦鲤池的那档事虽然陛下钦定过错不在她，但是自那以后文华殿给她判了死刑。
因为大人之间肮脏的约定，她不能再去文华殿。沈家的族学虽然不差，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沈曦进族学不过是蹉跎时日罢了。
第一次见九夫人，那天下着雨，她坐在屋檐下静听雨声。
一柄油纸伞挡住了太阳，一抬头，青色的雨、青色的纱落进眼帘。
她问她，怎么一个人呆在窗外。
她回她，说窗里的书十分无趣。
不知怎的，二人视线交错间都流露出笑痕。只不过一个温婉，一个稚气。
沈曦不是轻易别人的性子，但那天，她把她带回家，在父母的见证下磕了头，交了束偦。
九夫人是她的恩师，但在私心上看，她远比她的父母更待她亲近。在她学业有惑时，也是这位恩师建议她完成这场长达五年的旅行。
所以在她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母亲对待裴晓的态度可能并不如她想象中美好时，她首当其充想到的人便是九夫人。
嗯，就当展示她的此行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