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走廊尽头,转身进厕所里去解决了一些人有三急的问题,希望还能赶上蹭濑见他们排球部的校车回去。
我原本以为这场比赛对我生活的影响应该就到此为止了,但是在比赛结束后的周一,新一期校报发行张贴之后,濑见中午就在食堂端着餐盘“哐”一下敲在了我坐的那张餐桌上,然后非常罕见地就此坐下跟我一起吃了午饭。
别的不说,眼力见这种东西我还是有的。
以我对他的了解,每次他开始用一种陈述句的语气讲疑问句,并且连续三句都是这种格式的时候,基本就代表他现在情绪不是那么好,或者可以说是非常恼火了。
虽然我在这个时候完全可以用“我的工作就是拍敌方队伍看人家主将怎么了”或者“十分钟二十六张算什么,开连拍几百张也行啊”这种话来反驳一下他,但是没有意义,我又不是来打辩论赛的,比起在辩经上获得胜利,我现在更想他消消气。
“干嘛啦……我只是在工作而已,你的表现我还是有在看的。”
“是,你最好真的有。”
“真的真的,吃炸猪排吗?”
“……吃。”
“那分你一半好了,今天食堂大叔炸得刚好,你应该会喜欢吧,我倒是喜欢更老一点的。”
“啊——算了,你会道歉吧?”
“我什么都会做的!”
“好,那把周日下午空出来。”
“本来就空着啦。”
“留给我。”
“那除了濑濑我也约不到别人。”
“不,我觉得你说一下的话,至少我们部里还是有两三个能约到的。”
“真的假的,哪两三个?”
“哎,你想知道啊。”
“对不起,当我没说过。”
关于他说的道歉,我没什么头绪,但在赴约前姑且还是做好了破财挡灾的心理准备。可到了当天,濑见只是一如既往地招呼我坐公交车,然后拉着我去光顾了之前他推荐的那个装潢有点好笑的卡拉OK。
他点的第一首歌叫《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很老,确实有点年头了,有好几十个不同的改编和演唱版本,这家卡拉OK收录的版本像个舞曲,前奏特别的长。
前奏一响,他就把麦克风塞给了我,让我上去唱。
我一头雾水地看他,濑见冲我抬了抬下巴。
“你自己说的。”
“……呃,就这样吗?”
“就这样。”
“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不礼貌,并且显得我很欠揍,但是可以说吗?”
“你说。”
“濑濑,你是不是有点太好哄了。”
“那绕着学校跑一圈怎么样?”
“对不起,我马上就唱。”
我担心的一切可能会为难到我的项目都没出现,结果最后我们只是跟平时一样唱歌唱到体力清空就回去了。
公交车上微微震动的频率异常催眠,我困得几乎快融化,但是为表歉意,我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说可以靠着我休息。
“你不困吗?”
“不是,这个就……总觉得很丢脸。”
“你要让我背信弃义是吧?”
“啊——好啦。”
因为有一点身高差,他想要靠在我身上睡觉也确实有些困难。
我看他不太自在地调整了几次位置才终于安静下来平稳呼吸,老实说还是为他这种想睡就睡的技能感到了嫉妒。
北方冬季的气温可真不是盖的。考虑到他要是在这里感冒可能会有的严重后果,我默默伸手关紧了留来给自己透气的窗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