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令身子后仰,以为是来问她,谁知他绕过她,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
今日本是阳光大好,可瞧着谢斐辞的衣袍处沾染了什么水渍,但江明令并没有多问。
“要不换一杯?”谢斐辞问道。
谢斐闻见着两人,有眼色地离家客厅,独留两人。
江明令原本有些心动,突然想到什么。
也是在晋国公府,她说,再也不喜欢喝果酒了。
前世一事,她也该长长记性了。
“喝酒误事。”江明令便拒绝了。
“好。”谢斐辞应当也想到了些什么,垂下眼一笑而过。
“你今日怎么来了?”
江明令提了提手中的药材和补品,“多谢你上次救我。”
谢斐辞的目光落在那一堆药材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我谢府不缺这些东西。”
江明令望进他的眼睛,他的所有打算都明明白白展露在她面前。
这一瞬,不知是什么砸在她心口,不疼,但是却很有重量,她下意识想逃避,“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迟迟。”
谢斐辞却不允许他逃,起身逼近,弯腰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猛然,江明令睁大眼睛,看着突然放大在眼前的脸,她屏住呼吸,心跳有些加速。
“我……”
时间可能过去几息,也可能是半柱香,谢斐辞以为她今日上门来看他,会是……
可她还仅仅出于礼,或许还有一些感谢。
“你知道,我不想要你的感谢。”
想的越是明白,他越是心口中堵住一股气,越是想要一个答案。
就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了……
他在心里暗暗想,如果她再……
还没想完,他看见女孩扭开脑袋,不愿面对她。
突然一股无力感袭遍全身。
“好好……”他笑出声,直起身子,伸手接过桌上的药材,“谢郡主,这礼品我收下了。”
“郡主若没什么事,便可以走了。”
江明令一顿,她张了张,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闷闷道:“好,你多注意身体。”
女孩的背影的消失在门外,谢斐辞握紧了手。
突然手上被什么东西硌到,他低头摊开手,一块精致且形状非凡的玉佩。
他扯了扯唇,没用了。
江明令回到府中,明明没什么事,可却总觉得心中耽搁了事情放不下。
她想,可能是金玉楼的事情还没解决。
想到这,确实在西郊呆了几个月,金玉楼的中低端系列也的耽搁下来。
她抽出时间,在府中写写画画,想出来了一个法子,只是不知适不适用,她想现在北街铺子中小范围试一下。
起初并没有什么效果,但时间长了后,名声打开,北街来买东西的客人也多了起来。
证明她的想法还是不错的。
用了半月试着推行开来,效果并非一夜转变。
江明令忙了许久,近一个月没有什么时间闲下来,终于等到了时间空下来,心中瞬间也被烦闷填满。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像上次一样,去西郊住一段时间。
远离了京城,或许心情也会顺畅很多。
说干就干,江明令第二日便乘着马车去了西郊,还是和青絮一起。
西郊的日子还是悠闲。
这日下午,江明令正好找了两棵相近树,突发奇想,想弄个吊床,便把青絮叫来找了一块宽大的布料绑在粗壮的树干上。
两人忙活半晌,一个简易版吊床也算是成了型。
累了许久,江明令一下躺在了吊床上,抬头望天,云卷云舒,好似所有的不好心情全都像天边的云彩,飘散消逝。
躺着躺着,忽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江明令已经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之时,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身上披了一个披风,应该是青絮见她睡着了才披上的。
江明令从吊床上下来,可能是躺在太久了,感觉头有些晕。
吃过晚膳后,今天下午睡了许久,此时也没有睡意,正在和青絮嬉闹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想起了声音。
江明令动作霎时僵住。
黑夜里,人烟稀少的郊外。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声音听起来距离她的厢房很近。
一声、两声、三声......停了?
江明令屏息听着,发觉自己心跳声像是与敲门声重合了一般,动静突然停住,她的心跳也猛然停住。
青絮也一脸惊恐,“姑娘,这......这莫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