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猪。
旁边还跟着一小群鸡，一只公鸡和数只母鸡。
以上物种，无一例外，都是野生的。
它们的野生一眼就能看出，因为都正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看着卜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这个抓住自己的人吃到肚子里泄愤。
卜嘉一个溜号，手中绳子没抓住，野猪和野鸡顿时开始在屋子里横冲直撞。
“师父，快抓住他们！”
“哈哈哈。”
“别笑了！快抓住，饭桌要被掀翻了！”
“哈哈哈。”
“你徒弟我还没筑基呢，打不过这玩意儿啊！啊啊啊，它咬我，今天我要跟它拼了！”
“师弟，小心些，你受伤了。”
——
最闹腾的男孩子和新鲜的小动物们斗智斗勇去了，用来吃饭的小厅又恢复了平静，卜嘉得以霸占它嘉泽的菜。
毕竟她自己的已经风卷残云地吃完了。
卜嘉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问双子珍：“子珍现在似乎挺享受做菜的，现在修炼时间都少了吧？”
双子珍难得从师父嘴里听到修炼二字，只觉手足无措。
啊，她也不是不修炼。不对，她做饭也是在修炼，也不对，她的修炼时间就是减少了，实打实的减少了。
双子珍挠挠头，她现在总是会想起衡冀门的日子。
只是，为什么想起衡冀门，就没那么想没日没夜的修炼了呢？
“师父，为什么你总是能那么坦然地不修炼呢？”
卜嘉没回答，等到吃完了饭，保证没有一根菜叶子被浪费之后，她站起身：“走吧，我们去上柱香。”
乾来峰很大，也没什么人。卜嘉在一片桃花林之中立了个小碑，上面刻着安染和安凌的名字。
其实她也想写更多，但可惜她就记住了这两个人的姓名。
她也没香，就从路边折了两个树枝，用引火术点燃，和双子珍一人一根。
卜嘉拜了拜：“可惜现在没桃子，不然可以给他们摆两个。”
双子珍学着卜嘉的样子拜了拜，然后将树枝插在石碑前：“师父跟他们关系很好吗？”
“也不是，几面之缘而已，处不出多深的感情。”而且这石碑低下也什么都没用，充分说明了他们之间单薄的情谊。
“我只是同情。”
是一些对没能走出血汗工厂的同情。
卜嘉道：“虽然性质稍显不同，但是仙灵宗之中，是不是也有人对你们说过，去挖矿也是锻炼自己的一种方式，告诉你们当无法引气入体的时候不妨去试试挖矿。”
双子珍点点头，她也挖过，甚至还在那里被嘲讽了。
卜嘉说道道：“有时候我觉得努力就是一种悖论，若论努力勤奋，谁比得上衡冀门之中那些兢兢业业的废灵根？别说他们了，安染也是那么努力，时刻不忘推销自己，最后将命都搭了进去。”
“他们努力、积极、上进、兢兢业业，然后呢？他们什么都没有捞到，衡冀门压榨了他们的青春和生命，压榨了他们的一切，当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以后就无情地甩到一旁，草席都不给一张，直接喂给妖邪。”
“多看看他们，就会觉得努力好像也挺没意思的。”
卜嘉整个人又丧又颓：“所以我能心安理得地不努力。”
双子珍觉得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怎么让人浑身难受。她最近减少了修炼时间难道是因为这种理由？
好像不是诶，但师父都这样说了……双子珍想不通。
无名生怕双子珍被消极的卜嘉带歪，不顾风险直接现身：“别听你师父瞎说，努力没什么不好，是盲目的努力才不好。找到自己的方向和道路然后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没有错。”
“鬼啊！”双子珍一蹦三尺高，发出凄厉地尖叫。
“别叫，都已经是修者了，见到灵魂不是很正常？这世界上也不是没有灵修。”无名简单地解释自己的身份，“我是你师父的剑灵。”
双子珍双目瞪大：“哇，师父你都有剑灵了？”
不愧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