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心跳不受控制地滞了半拍,涟漪不止。
沈梵桉眸色渐沉,他淡淡收回眼,目光盯着前方的道路,思绪却再不能集中。
三首歌的时间后,车停在了苏檐雨住的小区。
“哥哥再见。”苏檐雨礼貌地向他摆摆手,推开车门就要下去。
脚刚踩上地面,沈梵桉带着沙的磁性嗓音叫住了她:“苏小雨。”
苏檐雨猛地回头,惊喜地望着他。
沈梵桉移开对视的眼,喉结滞涩滑动,声线莫名暗哑:“立冬快乐。”
“立冬快乐!”苏檐雨笑着回道。
副驾的门被关上,车身微微晃动。
沈梵桉盯着身旁空荡的座位,车厢内还残留着苏檐雨身上小苍兰尾调的香水味。
丝丝缠缠地占满他的呼吸。
沈梵桉缓慢地眨了下眼,在昏暗中懒懒地勾起唇。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降下车窗抖落根烟呷在唇边,低头点烟的空档,突然一阵由远及近地奔跑声在耳边响起,沈梵桉下意识抬眸,却见分别不久的女生又跑了回来。
她在窗边弯下腰,鼻头微红,喘着气眼眸晶亮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沈梵桉叼着烟,眼神发怔,举着火机的手僵在半空,额发被风吹得散乱,模样难得失态。
苏檐雨唇上的色彩已然掉落,可依旧很好看:“哥哥,我能继续追你吗?”
她还在介意那天在闻雨,沈梵桉的拒绝。
女生清灵的嗓音迎面朝他砸过来,沈梵桉有瞬间的晕眩,他很快回神,低头继续擦起火焰,呼吸稍乱:“随你。”
听到这个回答,苏檐雨忍不住抿紧唇,憋着笑“哦”了声,撂下一句“开车注意安全”,随后不带留恋地转过身,步伐轻快地走进小区。
人走后,沈梵桉面无表情地盯着女孩的背影,有些狼狈地拿下烟,烟雾随着呼吸在冷空气中弥漫,迷了他深潭似的目光。
良久,他意味不明地低笑出声,夹杂着几不可察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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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太住院的这段日子里,来病房献殷勤的当然不止苏檐雨。
褚怀宁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要来医院陪护,可被沈梵桉以老太太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需要静养给挡了下来,所以直到一周后才带着礼物去探视。
当然,她也不光是探病。
昨天她才刚从朋友那儿听说沈冠书在到处张罗给沈梵桉相亲的事。
圈里谁人不知沈梵桉是个冷心冷情的不婚主义,沈家姑姑能这般大张旗鼓,那一定是得到了当事人的首肯。
可过去这么多天,她这个追沈梵桉最勤最烈的人却没得到半点风声,连一直暗暗站在她这边的郑榕都没告诉她。
所以沈家是不打算考虑她成为沈梵桉的妻子吗?
那这是沈老太太的意思,还是……沈梵桉的意思?
褚怀宁夜不能寐,她想不通,这些年她对沈梵桉的心思众人皆知,褚家虽比不上沈家,但也不算差,她的样貌和学识、人品和能力都属上乘,到底是哪一点入不了他们的眼。
褚怀宁想过要不直接跑到沈梵桉面前要个答案,可心底又无比清楚,男人的回答她承受不住。
于是便打算在沈老太太这要个说法。
她抱着捧花来到病房门口,门没关,虚掩着,褚怀宁微顿,以为是沈梵桉在里面,不由心内一喜。
自从拍卖会过后,她就没再见过他了。
褚怀宁刚推开门,便瞧见那天在闻雨和沈梵桉形状亲密的苏小姐竟然出现在病房里,并且正和老太太熟稔说笑着。
女人嘴角扬起的笑兀地僵住,心口莫名一坠。
听到门口的动静,屋内二人齐齐看去,瞧见褚怀宁的刹那,苏檐雨稍愣,下意识望向范秀慈。
范秀慈开怀的眉目瞬时收敛,她淡淡微笑道:“怀宁来啦,快过来坐。”
褚怀宁应了声:“奶奶。”
沈老太太是南绣的传承人,任南舒刺绣研究所的所长,为了传播南绣在本地出资开了众多绣坊,传授与宣传刺绣工艺,也为本地的旅游业创造了许多营收,十分受人尊敬。
褚怀宁自小与郑京寒相识,经常跟着他来沈家的老宅荭园玩,每次见到范秀慈便不由自主的局促紧张,老太太看着慈祥和蔼,可说话做事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她在她面前总放不开。
褚怀宁轻着步子走到床边,将捧花和礼物放在柜子上,随后像是才注意到苏檐雨一般,朝对方点了下头。
神情淡淡的。
苏檐雨察觉到对方隐隐的排斥,顿了下,小幅度地点头示意,接着同老太太告辞:“奶奶,既然您有客人,那我先下去了,傍晚的时候我再来看您。”
范秀慈人精一个,自然能感受到褚怀宁的意图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