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无上宗的药理课她也没上过几次,如今想起来还真是悔不当初。
可惜往事已翻篇,再怎么懊悔也回不到当初。那年轻人说她经脉堵塞是因为吃多了丹药,才落得个如今的场面……
趁崔氏出去做活,沈离淮问了薛府的管家,才知道薛怀春不在府里,已经出远门了。她只好沿着巷子走到大街上,这两日她常常在街上行走,也更了解了一下薛家。
薛家祖上确实出过修仙的人,不过那人却是旁支出身,跟主家没什么关系,薛怀春常年在外奔波,族中子弟无人管束,便出现了欺男霸女、纵马长街、横行乡里这种事,薛家在当地又颇有地位,就算上告朝廷,最后都不了了之。
青州城内其他有点名望的大家族,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薛怀春回乡后开始约束子侄,虽然比之前收敛不少,但恶名难除,薛家在青州依旧是百姓避之不及的恶霸。
为了避免成为众矢之的,薛家开始出钱修路施粥济民这种看似春雨润无声的小事,可惜效果甚微,直到崔氏带着沈淮前来投亲。
薛家便借着投亲这个事由,将独生女下嫁,企图能博个好名声。
“果然,天下无利不往来。”沈离淮自言自语说道。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也可能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人来人往,即便是救命恩人,如此待遇也着实不令人想歪。
她也不会因此怨恨上薛家,凡人之心,有所图才会让她觉得正常,不然她都觉得这是一场可怖的阴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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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系统……还真是无事不打秋风扇。
沈离淮沿街走了一刻,无意走到他人家门口,正欲转身离开,前面不知何时跑来一个小童,远处车马疾驰而来,小童呆立在路中忘了躲避,正四面惊呼的时候,沈离淮眼明手快将人扯到路边,车马被拦下。
民众指责吵闹,有人对沈离淮道谢,有人跟车夫理论,街上变得喧闹起来。
一辆马车停下来。
“老爷,要绕路吗?”车夫问道。
马车的帘子被掀起,薛怀春正向外看,确切地说看着正退出人群原路返回的沈淮身上。
“手脚真利索。”他说道,又停顿一刻,“好得够快的。”
然后又想起前几天管家说的事,这孩子似乎和之前不大一样了。
薛怀春看着街上和车夫纠缠争执受惊小童的家人,如今青州也没表面那般太平,私底下也不知有多少世家大族盯着,未免徒添烦恼。
“绕路吧。”
沈离淮坐在院里,汝兰已经和巷子里的其他小孩玩成一片,她没有苛责婢女的爱好,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她也不会干涉汝兰的事,崔氏前脚才出门做工,说是为了日后能多条路,便出去给人浣衣挣钱。
她指尖捻着一朵干枯的海*棠花,就在她陷入沉思时,耳边又响起那阵熟悉的铃铛声。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顷刻间,干枯的花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风中。
春光一日胜过一日,行走在路上才发觉有些刺目。
宋惊竹先是去前院拜见了薛家几位老爷,又和薛家两位在家里养伤弟兄寒暄热闹了一阵,适才往偏院处去,身后跟着几个家丁手里提着礼品,有门子想要为他引路,却被他一一谢绝。
行至巷子口,他将手中的折扇一收,迈步进去。
“沈淮。”
院子中,沈离淮正同一群萝卜头大的孩童踢球,小孩腿短,踢得毫无章法,也难为沈离淮没有被绊倒,在她要一脚把小孩脚边的球踢走时,却被人叫住。
沈离淮不大爱和别人凑在一堆,偏生她本人又是个爱热闹的人,院里这群孩童也极为热心肠,一来二去便和她熟了起来,这不家中父母刚买了球,便屁颠屁颠找她来了。
原本她想着不能辜负小孩一片心意,便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哪知道踢上瘾了,便和这群孩童高高兴兴地玩了起来。
其实她早就看到了宋惊竹,只不过大家也不算认识,更谈不上相熟,没必要多客气。
不过,宋惊竹先出声唤住她,于情于理,她也不能不理会,不然到时候她便会多出个目中无人的名头。
她将长衫整理好了过去,微微施礼:“宋公子。”
“你近日可好?”
宋惊竹这声问候有些突兀,让沈离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离淮面色微沉:“我近日挺好的。”似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她不禁怀疑,面前的人真是传说中的男二吗?
大庭广众之下问出这种问题,这位男二莫非是将她本来就很臭的名声置于不顾吗?
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