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锋芒(1 / 3)

夜色渐深,饮完杯中清茶,林青越起身向江亦柔告辞,“江姑娘孤身进京实在不易,往后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来寻我。”

那可是国公府,她不过一寻常百姓,岂敢高攀?江亦柔心中虽这样想,面上依旧笑盈盈的,“那就先谢过林公子了。”

作为今天的东道主,林青越返回席内时,惹来一身调笑。

“哟,林世子借着宴请之名,原是来和美人儿相会的!”

堂中哄笑起,说话之人举着酒杯醉态初显,声音轻佻,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等我回去……告诉……国公夫人,少不了你一顿……打骂。”

“严兄这是喝醉了,来人,扶他去休息。”林青越顺势抓起桌上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相邀道:“来,我们继续喝!”

“素闻林世子与定远侯世子交好,今日怎么不见他来?”高丰举杯问道,他刚回京不久,还没见过这位传闻中勇武善谋的世子爷。

酒过三巡,难免话多起来,有了话头秦文修立马接道:“定远侯世子?”

“说起这个,那沈怀舒六岁就能通诗文好习武,”他做着手势,比划着六,目光已经有些呆滞,“那可是六岁啊,六岁的我还在地上玩石子呢。”

他打了个酒嗝,忽地叹了口气,手也渐渐垂了下去,搭在桌沿上,“唉,不过可惜了,本该是天之骄子,结果好好的身体突然就垮了。”

他边说边观察众人的神色,有意停顿了一下,似要掉足大家的胃口才肯讲下句。

“大夫断言他年岁不永,定远侯遂将他送离侯府。”

“这一去多年早已被众人遗忘,满京城里谁还记得有这么个人,那五六年是一点音信都没有,人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去了那么多信一封也未回过,谁成想近今岁竟好端端的活着回来了,还在边疆替父逆转局势,大胜而归,才智较以往更甚。”

秦文修浅酌一口,一副有好戏看的模样,“这下恐怕有人要寝食难安咯。”

“寝食难安?怎么?我是豺狼虎豹么?”门口一人踏着月色而来,满身清辉,临近了,秦文修才反应过来,忙道:“沈小侯爷来的晚了,当罚!”

沈怀舒视线状似无意的扫过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那是江亦柔的屋子,以他此刻的身份已无法接近那里。

“公务缠身来的晚了些,各位可还尽兴?”

一声冷哼声传来,“我等闲人自然是比不上沈小侯爷日理万机公务繁忙,您若不至,哪敢尽兴。”

这话听起来不太入耳,沈怀舒却并未生气,舞姬在林青越的示意下悄然退场,场上静悄悄的,似乎都在期待这位近两年来风生水起的沈家之后,会如何对待这位从前跟随定远侯东征西讨,却因一时之罪被逐出军营的旧部。

沈怀舒望向眼前这个五大三粗,衣衫随意且满面胡渣的壮汉,微微一笑,“多年未见,陈将军还是如此不拘小节。”

陈骞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洒脱中带着一丝怅然,“我早就不是将军了。”

说及这,他仰起头,目有不甘,一字一句道:“被你父亲革的职,怎么,你不知道吗?”

“看来小侯爷的消息还是闭塞了些。”

沈怀舒将手一伸,身后侍女极其有眼色的递上一壶酒。

他拿着酒壶缓步到陈骞面前,弯起腰为他斟了一杯酒,酒如流水自壶嘴中流泻而出,一如陈骞此刻奔涌的内心。

“不,你从前是将军,现在也是,以后亦是。”

他的声音并不大,此刻却如洪钟,一下一下敲打在陈骞心上。

“消息闭塞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陈骞静默良久,握着酒杯的手悄然攥紧,又渐渐松开。

不等他多言,沈怀舒拎着酒壶在空位上随意坐了下来,“秦兄说的对,来迟理应受罚。”

他将酒自行斟满,举杯示意道:“这杯酒敬诸位。”

众人纷纷举杯同饮,手中杯盏还未落下,忽地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喊声。

酒杯被重重放下,李易颇有些无奈道:“定是严明远那小子又犯了浑。”

江亦柔就在这声源的隔壁,乍一声吓她一跳,执笔的手一哆嗦,浓墨顺着笔尖滴落,在宣纸上很快晕染开来。

“春和,什么动静?好像有人在哭?”

“听起来像是在隔壁,小姐莫怕,我去看看。”春和前脚刚走,江亦柔放下纸笔,后脚就跟了上去。

隔壁烛火已熄,春和礼貌敲了敲门,里面的哭声渐小,转为低低的呜咽声,还隐隐夹杂着男人压抑的低语声。

“有人吗?”

明明里面声音还在,却半天不见有人开门,春和回头看了看江亦柔,江亦柔站的十分规矩有礼,朝她点了点头。

春和只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屋内一片漆黑,就算借着外面的光亮,江亦柔也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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