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被这些小东西吓到?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画这些画罢了,谢年轻轻拍了拍一副散落在地上的画,抬头看向假信徒解释吧:“喵?”
隋川只能又走回来,蹲在地上和小猫说话:“年年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画这些画吗?”
“喵~”是的,如果不是这些画,我也不会几次动手差点误伤你。
“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应该从我的家庭说起……”
隋川的家庭在外人看来,是完美的。
擅长不同风格的画家组合的家庭,生下了一个聪颖的小孩,他从小就展现了极强的绘画天赋,可以说是艺术世家。
隋川三岁抓笔,就能自己完成一副完整的作品,在他眼里作画是有趣的,因为还有着父母的鼓励和陪伴,他经常一画就是一整天。
他慢慢长大,父母对他的期望越高,也就越严厉,他们认为作画就应该沉浸其中,训斥隋川需要陪伴是懦弱的表现,要求他独自一人长时间地呆在画室里。
长时间的封闭和无人交谈对于成人来说都会把他逼疯,更何况是一个更加需要父母陪伴的小孩呢?
“妈妈!”小隋川哭得撕心裂肺却唤不回一人回头,靠在厚厚的画室门上,他的哭声只能让自己越来越恐惧和难过,他缩成一个球状,不停抽抽噎噎:“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从那时起画画变成了一件让他喜欢又害怕的事情,他喜欢把自己融入在画里的感觉,又不喜欢一个人坐在空旷的画室,喜欢和厌恶变成两种对比强烈的颜色留在了画纸上,成了被人追捧的艺术品。
可是隋川并没有因此变得开心,他的名气越大父母就对自己的教育方法越加骄傲,他们甚至长时间把一个六七岁的小朋友关在地下画室里,营造被抛弃的感觉来刺激他作画。
无论是拍门还是哭喊,门外的父母都不会心软,隋川的画作开始变得扭曲,他的分离焦虑症也开始越加严重,他渴望着陪伴,又害怕陪伴,他害怕这个人会在某天也突然离去。
既然得不到,那干脆就不要拥有,隋川拒绝了所有向他示好的人,也再也画不出画来,善画的人眼中应该有着炫彩的世界,心中应该有五彩的颜色,可是他拿起画笔却只有地下室的灰黑和霉味。
隋川动了养一只猫来陪伴自己的念头,但是严重的猫毛过敏让他只能望猫兴叹,他也在找到一只属于自己的猫的过程中真心喜欢上了小猫,学了大量有关猫咪的知识,成为了著名的宠物博主,也愿意冒着过敏的风险全副武装去喂养流浪猫。
小猫治愈着每个人,隋川又能提笔画画了,可是画面总是呈现诡异的拉扯感,倒不如说那是隋川的自我拉扯具象化。
“我是想画遍人间美好的,可是每每落笔就会被裹挟回那个地下室。”
隋川抱紧小猫,将脸埋进谢年的背毛中:“我……我有去挣扎,我想忘掉,想改变,可是……”
谢年看着每幅画上粘连的笔迹、拉扯的线条,明白它们就是隋川挣扎的痕迹。
“不过没关系啦,听闻安城是有名的猫猫之都,我来到这里定居,遇见了年年,我命中注定的小猫。”
隋川蹭蹭怀里的小猫,把它抱起来:“有了年年我的情况越来越好了。”他重新盖上那些画作,和小猫保证:“会更好的。”
“年年要是能变成挂件,天天都挂在我的腰间就好了!”他举起小猫狠狠吸了一口。
他突然想到,或许可以去猫屋寻求帮助呢?
没记错的话,谢小姐的猫屋是叫作黑猫猫屋,隋川翻出包上的猫猫球挂件,读出挂件上的地址。
“南山路……”
“南山路82号。”苏楠第一百遍读着黑猫猫屋的地址犹豫再三,还是咬了咬牙推门进去。
她忐忑地开口:“你好,请问你们这里需要义工吗?”
前台的橘白放下正要偷吃的手,语气不耐烦:“我们猫屋不……”
话没说完被匆匆赶来的缅因捂住了嘴:“义工是需要的,但我看你是一中的学生,课业这么繁忙,怎么会想到来猫屋做义工呢?”
吓死猫了,差点就搞砸了老大交给我的任务,缅因长出了一口气,全然不顾在他手下挣扎的橘白。
“唔唔!”咱们猫屋这么多猫妖行走,什么时候需要义工了?要是吓到人家怎么办?橘白挣扎着要提醒缅因,却被捂得更紧。
有个人类多不方便啊!他在心里呐喊,却始终得不到回应,好不容易挣脱了缅因的魔爪,还没喘过气就被路过的布偶顺手拎走了。
“你是不是傻的呀?缅因当然知道放个人类来猫窝不好,哪里用得上你提醒。”
橘白不明白:“那这是?”
布偶掀开门帘让他看苏楠的背影:“看见她身上环绕的那层薄薄的死气了吗?八成是老大又心软了,想救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