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娇花咤雨,他却如在枯室中,对影独酌。
百里国师怒目了一会儿,又缓缓坐了回去,对他举起酒杯。“希望你带来的消息,不会让我失望。”
画寻花喝了:“我带来的是答案,不是消息。”
百里国师:“好,那就说说你的答案吧。”
画寻花又斟上一杯,举起:“我人在这里,难道还不是最好的答案吗?”
百里国师盯着他,片刻,嘴角缓缓牵起:“不错,是我想要的答案,画公子真是英雄决断,我倒有些不舍得放你走了。”
画寻花似笑非笑:“不会,国师心有鸿志,运筹多时,必不会只为了某介俗人。”
百里国师表情一僵,旋即如常,似不耐烦道,“好了,说出你的条件吧,我们谈谈。”
画寻花:“我只要钱。”
百里国师:“只要钱?”
画寻花:“只要钱。”
百里国师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似琢磨不透面前这个人,“没问题,还有呢?”
画寻花:“没有了,有钱就可以了。”
房中一片静默,天好像被某个人聊死了。
火盆内银炭不时发出燃裂声,微如剥竹,良久……
百里国师忽然粲然一笑,满室生春:“不急,钱当然不是问题,在这里,你要任何东西,我都可以满足……”
百里国师说着又伸出双足,有意无意蹭上地毯,柔媚的语声,娇冶的姿态,浑身上下都充满诱惑,池问柳听见旁边齐都王子的呼吸声又在加重,忍不住皱起了眉。
画寻花终于抬眸,不紧不慢饮一口酒,空杯留在手里把玩,目光落在对面,似欣赏,又似研究的认真打量,从胸前到腿下,一寸一寸,每一处都不放过。
百里国师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红,胸口起伏,呼吸也似加重了几分。
画寻花细细看着,烛泪融溢,更香渐浓,他浑不觉得,良久,才似看够了般挪开目光,笑道:
“我很急。”
百里国师表情僵住。
画寻花:“如果可以,请国师现在就把东西给我,良宵好梦,还在等着我们。”
“没问题。”百里国师脸色已极难看,声音僵硬,站起身,衣襟已不动声色掩好。
“等一等!”画寻花突然出声拦住。
百里国师没有回头,背对他,得意地抿起嘴角。
“除了钱,我还要带走一个人。”画寻花盯着炭火,也不抬头,红焰照出宽宽的肩廓,看起来分外柔暖。
“一个女人?”百里国师笑着转过了身。
“一个女人,”画寻花点头重复,面向火盆,池问柳看不到他的脸,但那语声深缓,让人没来由心中一动。
“哦?”百里国师走近,盯着他,饶有兴味的笑了起来,“让我来猜猜,让风流多情的画公子难以割舍,要带走的是哪一个?温柔贴心的小妾,艺色双绝的道友,还是偷奸情热,难舍难分的情伴?”
“你才情伴!你才偷!你全家都偷!”池问柳气的直骂街,粑粑看什么都是粑粑,这个破国师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齐都王子一直在喘气。使劲喘,池问柳生气的掐了他一把。
还有画寻花,个破事传出去全都怪他!整天玩嚣张玩霸道,私通私的全地球人知道,也是没谁了。
画寻花侧脸,直视百里国师的调侃,挑挑嘴角:“国师聪明绝顶,一定一猜就着。”
百里国师掩口娇笑:“我猜不着。如果是我那死心眼的师父,他古板道学,一定会选相识微末的小妾,哪怕日夜后悔,心里爱死了那个美艳妖女,也会假装正经,关上门嚼他的豆腐白菜,不像你画道友快意潇遥,我却是看不透。不过这小妾眼下好像也移了情,另给自己择了高枝,柳道友本自风尘,带谁不带谁,我更猜不准了。不过你现在相好的那一位,我却可确定不是,一时情热哪比锦绣前程,若非如此,你画二公子也不会贪此片时,日夜恋欢不尽了。”
说到最后,竟轻轻叹息,她语气极淡,不知道为什么落在耳中却像滚滚惊雷,池问柳觉得心中发紧。
画寻花声音很平静:“你师父早就死了,后悔恐怕也只会是别人。”
百里国师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我身边不带没用之人。”画寻花淡淡地说,却紧紧握起了拳头。
“我知道了,”百里国师不再啰嗦,拂袖转身:“请在此清饮,容我回去准备,稍后就来。”
池问柳把齐都王子也拉走了,感觉他再喘下去能开摩托车。
齐都王子气呼呼道:“我要去找我大哥!”
池问柳:“为什么?”
齐都王子:“顺路!反正我不回去了,气死我了!”
池问柳还在想事情,听他这么说不觉好笑:“你气什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