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要让王宽一辈子不娶妻?”米禽牧北在一旁添油加醋。
“我不信!”薛映越发恼火,却也没那么容易被挑拨,他又把刀尖指向了米禽牧北,“肯定是你逼他的!”
“没有人逼我。”王宽沉静地说道。
薛映转头看着已经缠在王宽身上的绳索,只能狠狠地撅着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骗人……”
“王宽什么时候骗过人?”米禽牧北神色自得地笑了笑。
“薛映,你回去告诉赵简和衙内,就说我先一步回大宋了,叫他们不要担心。”王宽说着,又带着几分厉色看向米禽牧北,“放他走!”
“这个自然。”米禽牧北竟爽快地答应了。
接着他右手向旁边一伸,山鸮便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囊递给他。他拿在手里掂了掂,“正好,我这里有个东西要劳烦薛公子转交给韦原。”
薛映面露诧异,还没来得及问,那个布囊就被米禽牧北抛了过来,他只好接住。布囊沉甸甸的,像是装了一块石头。
“你竟然还要打衙内的主意!”王宽不齿道。
“只要他听话,我就不会把他怎样。”在王宽和薛映愤懑不安的目光中,米禽牧北淡然地说道。
***
王宽自愿跟着米禽牧北的人走了,薛映无可奈何,只能带着那个布囊回到农庄。见到赵简和衙内后,他把山下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
“王宽是亲口说的他要回去跟许家小姐成亲?”赵简睁大眼问道。
“是米禽牧北说的,但是王宽没有否认。”薛映答道。
“他原话是什么?”
薛映挠了挠头,记人说的话可不是他的强项,更何况是王宽那么喜欢吊书袋的人。“他说了一句什么莫大于孝来着。”
“人之行,莫大于孝?”赵简补全道。
“对对,还说没有人逼他。”
“我明白了。”赵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米禽牧北又在搞什么鬼,但成亲一事,应该只是王宽的权宜之计。我相信他,一定能把握好分寸。”
接着,她又转向一旁忐忑不安地把布囊捏在手里的衙内,“打开看看,究竟是什么?”
衙内拉开封口,倒过来把里面的东西抖落到桌上。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玉佩掉了出来,还有一封卷在细竹里的信。
衙内拿起那块玉佩仔细看了看,惊得叫了起来:“这是我爹的玉佩!”
他又赶紧打开那封信,信上说他父亲在岭南病重,要他速速前去探望。
“这信是我爹身边的管家写的,但我不记得这是不是他的字迹了……”他满腹狐疑又有点难为情,却还是难以抑制对父亲的担忧,“这究竟是不是真的啊?”
赵简站起来,心中已然明了,“不管你爹的病是不是真的,你都得去岭南。”
“为什么?现在正是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堂堂大丈夫怎么能丢下你和赵王爷不管呢?”衙内挺了挺胸。
“米禽牧北这明摆着就是威胁。”赵简忧心地看向他,“他既然能拿到你爹的玉佩,就说明他至少已经掌握了你爹的行踪。如果你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岭南,你爹很可能会有危险!”
“可他要我去岭南做什么啊?”
“为了让你们都远离我,让七斋的每一个人都散落天涯。”赵简攥紧了拳头,“现在我明白了,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这是要拆了七斋啊!”衙内一拍桌子,一股倔劲冲了上来,“那我就更不能如他所愿了!”
“衙内,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赵简劝说道,“他现在只是要把我们分开,还没有起杀心。要是把他惹急了,他怕是会使出更残忍的手段。薛映,你陪衙内一起去!”
“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薛映也犹豫道。
赵简看向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付青鱼,“还有付师兄。”
这两日,付青鱼一直旁观着七斋经历的这番动荡,自然明白赵简的苦心。他立刻会意,起身走了过来,妩媚地撩了一把垂在肩上的发丝,“没错,还有我呢!你们放心,我自有办法把赵简和赵王爷安全地送回大宋。”
“你真有办法?”衙内半信半疑。
付青鱼走到他身边,带着荔枝香味的气息缭绕到他的脸上,“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我哪里敢?”衙内咧着嘴角麻利地躲开了。
“付师兄会易容术,他一定可以帮到我们的。”赵简一脸认真地说道,又情真意切地望向韦薛二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衙内,薛映,你们务必好好保重。我相信,七斋一定会有重聚的那一天!”
***
一座高高的山崖上,米禽牧北眺望着那座农庄,看见衙内和薛映从里面背着包裹走了出来。他已经命令手下不得阻拦,让他们顺利离开夏境。
“将军,七斋的人都走光了,要接夫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