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屡获国家级奖项。
这样的孩子不应该让家长操心,更不应该哭闹,宁初夏觉得自己天生就要懂事。
父母真的走了,在她十五岁那年,宁初夏没有去机场送别,躲在房间哭了一天,那句就在嘴边的“不要走”一旦错过最好的时机就再没机会说出口。
童年和少年时候的缺憾在心中生根发芽,在宁初夏都没察觉的时候长成参天大树,变成了对某件事某个人的偏执。
段骁辰就是宁初夏的偏执。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用笨拙的方式告诉段骁辰“不要走”,他不是可有可无的人。
宁初夏唯一不确定的只有段骁辰的心思,她的强行靠近让段骁辰退到更远的地方,在他愿意接纳自己成为朋友之前,宁初夏想慢一点走过去,等他主动向她迈出第一步。
大三下半学期的课程不多,宁初夏把精力放在专业外扩展学习和发表核心期刊论文上,也跟着导师搞他的课题研究。
宁初夏的导师叫杨飞,四十出头,个子不足一米七,被学术薅光头发,早早成为个地中海发型。
俗话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杨飞的秃瓢里面全是学问。
他认为好学生分两种,一种是刻苦努力型,一种是天赋异禀型,而宁初夏无疑是肯下苦功的天才少女。
这种女孩毫无疑问地应该用心培养,在杨飞心中宁初夏必成大器,他多次建议宁初夏参加国考进入外交部,他认为成为一名外交官是宁初夏最适合的职业。
宁初夏每次都笑笑,还反过来调侃这是杨老师未能完成的心愿,可不是她的理想。
自己的理想究竟是什么,宁初夏好像还没想好。
杨飞的课题进入关键时期,有一些印证材料需要去别的省份调研,他兼顾着继续教育学院的中国古代文学史这门学科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来顶替,宁初夏自告奋勇地要求帮忙。
杨飞摸了摸脑后幸存的稀疏头发同意了,本学期课程基本讲完,他不在的时候可以安排随堂考试,让宁初夏帮忙监考也不算代替他上课,何况继续教育学院的学生三天两头请假逃课,不过想混一纸文凭,认真学习的没几个。
临走前一天,杨飞把试卷抱到宁初夏宿舍楼下,光亮的脑门在阳光下格外耀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我原本打算带你去一起调研,想想去的村落偏远,交通不方便,你女娃娃家家还是别跟着受苦。”杨飞把试卷递给宁初夏。
“下次有机会带我去,我不怕吃苦,这次还得替您上课呢。”宁初夏抱住试卷,“还挺重。”
杨飞跺一脚,脑门上的汗珠滚下两颗,“这孩子,什么替我上课,是替我监考,经系主任批准过的。”他用手托住卷子,“重吗?再叫个同学下来帮你。”
“不用,我吃得多劲大,小意思。”宁初夏抬起一条腿把试卷往怀里颠几下,“杨老师放心,我对外肯定说监考,绝不出卖你。”她朝杨飞挤挤眼睛,“一路顺风,记得带特产。”
“这孩子,小心点走,别跑。”杨飞目送宁初夏进了宿舍楼,才从兜里掏出手帕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