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1 / 2)

耳边是无尽的凛冽风声,细沙刮在脸上隐隐生疼,不断有嘶吼、惨叫、炮火声冲击着云颂的脑海,迫使她睁开眼睛。

入目是狼硝漫天,鲜血四溅,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云颂的感官,北境的风呼呼地吹着,却怎么也吹不散这弥漫的暴戾杀气。

“你!你是邪灵?”旁边传来一道声音,带着疑惑和戒备。

云颂环顾四周,知觉慢慢回归身体,才发现此时的她盘坐在战场黄沙之上,身上受了不少刀伤,但好在创口浅,想来暂时死不了。麻烦的是,她的身体就像是泡在血水里,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沾染上鲜血。

云颂眯眼睨着左前方那道清瘦的人影,尽管黄沙漫天却掩盖不了他脸上的肃杀之气,眉宇间透出的冷冽像是要把她看穿。邪灵?自己可是以百年桐木为身,冰蚕丝为骨的百年琴灵,怎么会是低等的邪灵?

思量间云颂隐隐感到有股邪怨在身体里流动,虽然隐秘但真实存在。云颂的琴身自诞生之初,便经风月蕴育,灵气四溢,不说幻化出上等琴灵,也是绝不会变成邪灵的。

云颂思忖着,难道是因为她的琴身在人世间流转百年,沾染了太多邪怨?有人将她作案上之雅乐,有人将她作战场之杀器,此次她苏醒之时就正处在一片战争杀伐之地,尸横遍野,血流漂杵,她的身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怨念。

“为何不言!”一柄长剑直指云颂的眉心,眼前的少年神色不耐,出声冷寒。

云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吓得往后一坐,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我…我才不是邪灵,你…你把剑拿开!”云颂一开口就结巴,但音色清越,婉转动听。

江鹤梦稍稍偏移了手中的剑,心下无限疑惑。千万人战死的邪煞之地,他一路走过来却不见一丝邪怨,而处于战场的中心却坐着一名女子。她盘坐在地,周身有五彩流光,脸上满是细碎的小伤痕,却掩盖不住她的清丽,身上的血痕更将她的美衬得惊心动魄,和周围层层叠叠的灰暗死尸形成对比,让人无端觉得此人是从地狱而出的艳鬼。

江鹤梦怀里的缚邪盘在微微振动,其目标直指眼前的姑娘,但手中可辨邪灵的长随剑却没有丝毫动静。江鹤梦凝望云颂良久,手一抖,长随便入了剑鞘。

没了长剑的威胁,云颂轻松了一口气,她一点也不想刚化形就被一剑打散了。云颂站起身,发现眼前的少年虽然清瘦,但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要看着他的话,脖子就要费点力气。他凤眉长挑,漆黑的双眸闪烁着星辰的光芒,鼻梁挺直,薄唇轻抿,一件简单的束腰玄衣被他穿得煞是好看。

“那个…我不是邪灵,我是琴灵,百年琴灵!可以净人心,驱妖邪的那种。”云颂稍稍退后一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江鹤梦眼中的狐疑未减半分,他拿出缚邪盘伸至云颂面前。云颂看着眼前精致小巧的石刻圆盘,上面的指针正对着自己的方向,且微微颤动,云颂向右站了站,指针也跟着向右转。

“这是缚邪盘。”江鹤梦开口惜字如金。

“缚邪盘?那那那…它指着我是什么意思?”云颂大感吃惊,自己体内确实有邪怨流动,可是她灵台可是非常清明。

江鹤梦不作解释,他收起缚邪盘,从腰间悬挂的小袋子里抽出一卷黑色的绳子。

“这小袋子好神奇啊,这么能装!”云颂感叹道,下一刻就看到对方已经拿着绳子朝她比划了,“你要做什么?捆我干嘛?我说了我不是邪灵!”

江鹤梦二话不说地就把云颂绑得结结实实的,云颂试着挣了挣,没想到绳子居然越挣越紧。

“这是锁灵绳,你挣不脱的。”江鹤梦拉紧绳子的结,平静无波地说。

云颂放弃挣扎,有点恹恹的,真没想到她一苏醒就被人五花大绑了,还莫名其妙成了邪灵。她看着江鹤梦,疑惑问道:“你是什么人啊?身上怎么这么多专门对付邪灵的东西?”

江鹤梦不答,只在一旁坐下。

“你一直这么话少吗?还是跟我这种…呃…邪灵话少?”云颂看他依旧不理自己,还是继续碎碎念道:“我叫云颂,百年琴灵!你看我浑身上下哪里有一点邪灵的样子?而且你绑我我也不反抗……”

“安静点。”江鹤梦终于开金口了,但是是让她安静点。

云颂有点气闷,这人怎么这么是非不分,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她绑了,还不许她说话!

周围都是死尸,鼻尖都是浓郁的血腥味,云颂安静下来便只听得到黄沙被风吹起的声音,四周安静得有点诡异。

云颂莫名不安起来,这少年绑了她却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坐在一旁,好像在等什么,等什么呢?这里除了他俩还有谁吗?

此时一声巨大的吼叫像是回应了她的疑问,云颂猛然低头看向地面,地面一瞬间龟裂,沉闷的吼声破土而出,带着嘶厉,让人听了不自觉生出恐惧。

“小心!”

云颂还在发愣,江鹤梦将绳子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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