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阳城还是早些年战乱时,各地方逃难的人聚集在一起形成的一座城。这座城有满人汉人还有许多各民族的人。”布和同几人说道。
青秋附和道,“我也听说过这阳城,我记得它是个独立的城对吧?”
布和点点头,“当年大清想要将这里收复,可是屡败阳城总督。总督告诉大清,他们并无异心,只是寻一处收留战乱子民。”
青秋疑惑问道,“那其他部落呢?他们不来攻打阳城吗?”
“大清这样的大国都打不过,他们那些小部落还打什么?再说,这阳城壮丁不过几万人,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实在没那个必要。”
“那如今察哈尔在这附近,可是要打阳城?”
布和沉重点点头,“如今察哈尔野心昭然若是,他定是要打下阳城以羞辱大清的。”
昂沁这时也开口说道,“若是早些年,察哈尔恐怕是打不进来的,只是现下阳城总督已老,手中的兵也所剩无几,此次阳城危在旦夕。”
“阳城总督是这城中百姓选出来的,颇得民心,哪怕时至今日,仍百姓无一家出逃,都留在城中。”
几人说着,忽然走过一名侍卫,他向婉筠打拱,又对四人说道,“几位,我们主人有请。”
顺着侍卫胳膊伸展的方向看去,是一位年近半百,向他们慈蔼而笑然后打拱的人。
婉筠站起身,提裙向他走去。那名侍卫既先向她行礼,那他们定是识出了她的身份。
婉筠走近他时,那人邀请众人进他的包间叙话。
婉筠上楼欲进入包间时,被昂沁拉住,“殿下你认得他?”
婉筠摇摇头,“不过我心中有一猜测,不妨我们去看看。”
昂沁虽不解,但还是放下手跟在婉筠身后,哪怕此人来者不善,他也能保护好婉筠。
入座后,那人为几人看茶,他亲手将一碗茶递给婉筠,作出请的手势。“殿下,尝尝,这是阳城的特色。”
那人唤婉筠殿下,布和眉头一皱,作出拔剑动作,而男人的侍卫也拔出利剑。
男人抿茶后唤出那侍卫的名字,“陆真。”
陆真听见叫自己名字被迫将剑收回,布和也将剑缓缓收回。
男人打圆场笑道,“是我管教不严,还望殿下恕罪。不如去我府中一坐,来赔罪殿下。”
青秋一听更不爽了,“喂,你谁啊?张口闭口就将我们小姐唤作殿下,如今还让我们小姐去你们府中,你没学过礼吗?”
婉筠蹙眉呵斥道,“青秋,不得对总督无礼。”
总督愣了片刻,忽然爽朗笑道,“想不到这么快便被殿下识破了,不知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开始我也不确定,只不过是有一猜测。总督派人寻我们时虽穿着朴素的衣服,但身上的衣服针脚严密,非常人所穿。这既是间酒肆,那卖的都是酒,总督却奉的是茶,那这茶应该是总督自己准备的。”
婉筠将茶盏端起到鼻尖,轻嗅道,“这茶似乎并不是阳城的特产,应是朝廷例行发放的。阳城虽不受大清管辖,可每年的朝贡总督都会进献吧?只有进献贡品的官员才能得到这茶。”
“最重要的是,总督给我递茶时,手上的茧子让我的猜想更加确定。”
总督拍手称赞道,“早闻大长公主的聪明才智,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
婉筠摆摆手,“温宁不过耍点小聪明,实在不敢当。”
“殿下难道不想问我是如何认出你的吗?”
婉筠思索片刻犹豫问道,“我观总督有些眼熟,不知你我先前可认识?”
总督慈爱地注视着婉筠,“殿下如今已长这么大了。”
婉筠对总督这话不解,他这句话说的很像小时候见过她般。她脑中只感觉总督眼熟,却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总督见婉筠实在想不起来,安慰道,“殿下不记得也正常,毕竟那时你还小。”
“实在抱歉,我确实有些记不清了,不如总督与我说一下,或许我就记起了。”
总督笑笑,有些哽咽道,“殿下可还记得儿时给你带酥花糖,带你骑马的王叔吗?”
婉筠脑中那个模糊的身影与此时面前的人逐渐重合,瞬时婉筠鼻尖一酸。几年过去,他竟已布满皱纹,头顶多出几根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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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筠在很小的时候,那时她应该只有四五岁,晚上侍奉她的人都偷懒睡觉了。第二天早上她床边就总会莫名出现一些酥花糖。
直到某一天晚上婉筠睡不着,让她碰巧捉到了每一晚的“贼”。自那以后,王叔每天晚上陪她,会带她玩游戏,给她买吃的。王叔说,他叫王川,从前是太皇太后的侍卫,太皇太后对他有恩。他会替太皇太后保护好婉筠,婉筠问他能不能把自己带出去玩。
他虽犹豫,但想到婉筠每日被苛待,就答应婉筠第二日一早就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