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苗相思莫名其妙地变成另外一个人已经整整三天了!
三天前她出门拿快递,刚走到驿站门口就被从天而降的广告牌砸中,眩目的刺痛瞬间传遍全身,接着眼前一黑,醒后她就变成了“喻枝”——主业是广告传媒系的大三学生,副业兼职自带外挂的灵力师!
三天前,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正瘫坐在地上,一个女生跪在她旁边,吃力地支撑着她的身体。
“怎么突然晕倒了?脑袋还撞在栏杆上,万幸没出血,只是红了一块。不过以防万一,我建议去一趟医务室。你听到没?喻枝?喻枝?”
苗相思茫然地望向对方,思绪一片空白;心中却似有一团火在烧,烦躁感冲击着情绪,想发脾气、想骂人、想砸东西。
过了五六分钟,意识渐渐回笼,她意识到女生口中的“喻枝”是在叫自己——什么鬼?喻枝是谁?
迟钝地环顾了四周的环境,无厘头的猜测浮现在脑海。
“我没事。”她清清嗓子,“可以帮我拿下手机吗?”
孟方圆没想到“喻枝”突然这么客气,愣了几秒,才起身从床铺中翻找,“是不是这个?”
“谢谢。”
闻言,孟方圆更是瞪大了眼睛,双手在裤缝两侧搓了搓,含糊地说了声不客气就拿着书包飞快跑出了门。
苗相思顾不上对方奇怪的反应,迟缓地拿过手机——还好,苹果手机,可以人脸解锁。
她满心期翼地拨了妈妈的电话,一阵滴滴声后,那头只冷漠地重复:“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怎么会这样!
苗相思颤抖着手指,微微颤颤拨出自己的号码,却同样是那个冰冷的女声。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穿衣风格、陌生的名字和女生,还有断层的记忆……
苗相思肯定自己穿越了,她回忆着曾经看过的小说,哦,还是什么“魂穿”来着。
想起记忆中的最后一幕,巨大的恐慌像黑洞一样瞬间吞噬了她。
被巨大的广告牌砸中脑袋还能活吗?她的身体现在是不是已经僵硬了?
她见过邻居爷爷出殡的模样,脸色发青,面颊凹陷,五官明明还在那,但是脸庞却诡异地变成一个三角形。
年纪尚小的她被吓哭了,扒拉着门框不敢动;妈妈温暖的手从身后覆住她的眼睛,柔柔的声线在耳边响起:“思思不哭,妈妈在呢。”
后来妈妈告诉她,爷爷不是被西游记里的白骨精吸了精气,世界上更没有鬼魂。脸蛋变成三角形是因为人去世以后水分流失造成的。
小苗相思紧紧拉住妈妈的手,老神在在嘱咐:“妈妈,以后思思死了,你一定要把思思泡在水里,思思喜欢自己圆圆的肉肉~”
妈妈眼睛一瞪,“小小年纪就胡说,快‘呸呸呸’。”
苗相思蜷缩在地板上,想象着妈妈身上甜甜的味道,脑袋死死往自己怀里钻,直到脖子又酸又痛才呜呜地哭出声。
从小她就和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可疼她了。
7岁时她阑尾炎住院,麻药过后痛得睡不着;加上病房里燥热的空气混着陌生的药水味,令她害怕地直作呕,窝在床上无助地喊“妈妈、妈妈”。
妈妈担心碰到伤口,不敢搂着她,只好整夜跪在床边,一面抚着她的额头,一面轻轻扇扇子。
第二天,她一睁眼就看见妈妈安抚的笑容和红肿的眼睛,她知道妈妈是担心她才心疼得哭了。
要是她的脸蛋也同邻居爷爷一样变成三角形,那妈妈该有多难过呀。
妈妈身体不好,会不会难过到想不起要吃药呢?
不可以,她不想妈妈见到她死气沉沉的模样,不能让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得回去。
苗相思倏地一瞬抬起头,她得想办法回去!
抹干脸上的泪水,她撑着桌子缓缓起身,顾忌此刻晕乎的状态,她没有踩栏杆,而是踩上凳子探头检查床铺,可是除了看上去面料就十分昂贵的被子和枕套,其余啥都没有。
连睡衣都没有。
很不正常。
再联想到之前“舍友”的态度。这个喻枝,要么是走孤僻的高傲人设,要么是有钱但讨人嫌的角色。
苗相思默默祈祷:希望不是后者。
她拿起手机搜索一番,发现这个世界好像和她原本的世界没有不同,都是21世纪,都拥有着大同小异的生活设施,人文风情也大差不差,甚至微博热搜有几条都和她晕倒之前一样。
苗相思心下一凉,这代表着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一样?那妈妈那边是不是已经收到了她的死讯?
然而诡异的是,她查不到自己原来的信息。
无论是生活了25年的家乡——云镇,还是她6岁时露脸参加的儿童综艺节目,或是妈妈1年前见义勇为而被当地电视台采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