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清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刀来,塞进花卷的手中。
花卷不敢接,他只得躲避夏幼清的硬塞,二人你来我去把小船转的摇摇晃晃原地打转,夏幼清抓不住灵活的花卷,只得气的扶着膝盖喘气:
“我叫你杀我就杀我,别再跑了,再跑我喘不过气了。”
花卷哪里听得这话,双手连摆,“您就放过属下吧,属下哪里敢做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
“再说了,属下也杀不了您啊,杀了您,身为契使的羽沉舟也要跟着死。”
夏幼清不听他解释,举着的刀反倒像要杀花卷一般,就当二人你来我躲个不停的时候,白刃晃动着就要跌倒,她被羽沉舟一把抓住了胳膊。
夏幼清连忙双手抓住羽沉舟的手腕,她把那把匕首塞在羽沉舟的手中,“羽沉舟,你来试试。”
羽沉舟盯着她看,风苃的目光急切肯定,她丝毫不会避开和他之间的距离,这和以前的风苃完全不同,从前的风苃看到他像看到一条丧家之犬般厌弃恶心,根本不会触碰到他一根毫毛。
他觉得她不是风苃的想法越渐明显,真正的风苃不可能会让他杀自己,反倒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杀死自己才对。
虽然风苃像花卷说的一样,没有独特的本领,但是高傲是要比任何一个王女都要强硬的,她哪里有这么,平易近人。
夏幼清试图向他安慰,“你放心,我觉得我死不了。”
“万一真死了,如果你俩活着,岂不是好事一桩?”
她思虑着:
“那样就说明咱们契约失效了。我都死了两次,你俩跟着我死的机会很小。实在不行,就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但也总比让那风鹤唳杀了好得多,咱们地狱里见,你俩大可来找我算账,我全部接受。”
事到如今,夏幼清觉得自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是灵魂穿越到风苃身上,无论是现世界,还是墟海界,反正横竖都是死,那总要试上一试。
羽沉舟瞧得她沉思的模样,稚气小脸一本正经,他听得懂她的意思,便接过匕首,向她捅去,夏幼清不准备躲,但是羽沉舟手中的举动,却停在半空。
“看,便是这样了。”
花卷转头冲着夏幼清解释,“契使无法杀您,只要有人意图杀您时,在您身边的契使,就算不愿意,身体也会自动保护您,直到他战死。”
花卷无奈的说,夏幼清听得大为震惊,她哪里能想到这契使的契约居然这么残酷,连意识都可以控制,使用别人的性命来保护自己。
“所以我说,羽沉舟你也太狠心了吧!你居然敢这么对风苃!就不怕被血契反噬吗!”
羽沉舟听得花卷震怒,得意的轻轻歪了歪头,把刀冲着花卷的脖颈处扔去,好在花卷反应极速,在它接近喉咙时接住了。
“你居然还想杀我!”
花卷暴跳如雷,羽沉舟冲他莞尔一笑,耸了耸肩,不去理身后跳脚的花卷。
夏幼清捉摸不透,正如花卷所说,如果自己死了,羽沉舟也会跟着自己死亡,但是眼下这个契约到底是对风苃的身体,还是夏幼清的灵魂起的作用呢?
也许是因为风苃死了,但没死多久因为自己穿越过来,所以复活了,因此羽沉舟才没有跟自己一起死亡?
她忽的想起穿越当晚,羽沉舟的重伤,那伤在风鹤唳来之前,应该是跟风苃的死有关。
她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一会儿,她想起前两天它还因为风鹤唳的一刀而白骨森露,眼下却连疤痕都无,夏幼清看着掌心中斑驳的纹路,心下一狠,便从花卷手中夺过匕首,横着割了一刀。
鲜血忽的从掌心中跃出,瞬间流了下来。
花卷没想到她会这般做,惊呼出声,连忙从手袖中翻出一张手帕来,他急切笨拙的捧起夏幼清的手,擦拭着那血迹,冲着她抱怨起来,“这般任性是要做什么!”
“我想看看我的身体到底是否真的会复原。”
夏幼清摆脱开花卷的包扎,离开他走了几步冷静的说。
“倒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花卷气的冒汗,他把那手帕攥在手中,手微微发起光来,夏幼清看得真切,眯了眼好奇的问:
“这是什么?”
花卷不理她,直径抓了她划破的手就要用那只发着微光的掌心覆上去。
“等等!”
夏幼清连忙躲开他的捉拿,“这个该不会是你的法术吧!”
她把手背到后面去,脑袋去朝前探,“什么治愈能力什么的。”
“身为契者当然要有愈疗本领。”
花卷朝前走了几步,夏幼清退后到船边,身后便是漆黑无边的夜星之海。
他把手扬起来,像夏幼清伸过去,黑夜中那双手凝着微微光亮,灵光像灯下尘一般在他的掌心中聚起,夏幼清想到第一次羽沉舟覆盖上自己手心的时候,似乎也是这般景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