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源的身旁是府中的管家。
管家的旁边有十几名伙计。
哈丹看了一圈,他们都手持武器,或是短刀、或者是长剑、或是干活用的杵子、或是棍棒,总之各式各样。
这后院一股混杂难闻的药味,就连白狼都有些抗拒的神色。
哈丹清了清嗓子,用他不太熟练的大夏语开口了:“谁是刘平初小姐。”
这个问题到是让刘家人意想不到。
站在祖母旁边的刘平初刚想张嘴,却被祖母用力的拽着手:“我们这里没有叫刘平初的!”
哈丹嘴角一扬:“既然是这样,那也不用客气了!”
他一挥手,士兵们就上去开始砍杀。
女眷护着老夫人围成一团。
家丁们都奋不顾身的冲上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砍到那个为首的北蛮人。
他们虽然连拳脚功夫都不太会,但是这刀上都抹了毒的,他们也有的是力气。
前院护院的刀上也都是抹了毒药的,不出三日,那些受了伤的北蛮人必死!
抱着这样心,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往哈丹的跟前冲。
有一个甚至都到了哈丹的跟前,眼见着马上就要砍上去了,结果被哈丹轻巧的躲了过去。当他再要上前的时候,后面就被一个北蛮人用刀狠狠的扎穿身体。
他不甘心,用力的往前走了两步,可是还是够不到哈丹,于是他奋力的把刀一扔,哪怕这刀能蹭破点皮都可以。
最后他倒在血泊之中,眼睛还死死的盯着那把扔出去的刀。
哈丹伸出手,稳稳的接住了刀柄。
他看了看这把普通的刀,心中已经作出判断:破铁!不是什么好刀。
做出这样的判断后,他便把嫌弃的把刀扔在地下。
另几名家丁伙计也都纷纷倒下,老管家眼中含着泪水,大喊一声:“老爷!老李先走一步了!今生的这份恩情,下辈子再还您!”
说完老管家双手举起一把比匕首略长的短刀,“啊—”的一声就冲向了前面的北蛮士兵。
哈丹抽出自己的刀,快速的手起刀落,管家老李脖颈处就出现了一条血红的线,转而直接栽倒在地下,古朴的木质地板,瞬间被染红。
“咱的孩子和爷们都是好样的!咱们也不能孬了!死也得拽上一个蛮子!”一个举着耙子的胖婶站在女眷最前面,她上了年岁,又泪流满面,说话却铿锵有力。
她是老管家的妻子,刚刚那群年轻伙计里,那个朝北蛮人扔刀的就是她和老李的儿子。
说完她立即一马当先的挥舞着杷子。
其它的婆子们也都拼命的去挥动自己手中的“武器”。
老太太穿着一身正三品诰命夫人的衣服,端正的坐在在太师椅上。刘府现在虽是经营药材生意,但老太太的丈夫生前是正三品的太医院院首。
他们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刘家家主刘成源,本可以进太医院,但是他却开了间药铺,给穷人看病分文不取。
而他们家的药材和一些成品药丸也是真材实料、童叟无欺。
因为信誉度极高,祖上又有很多经典秘药,即便刘家家主不愿进太医院,朝廷还是搬旨从刘家进购药材和成药。这也让刘家成了皇商。
全国各地有名的医馆也都慕名从他们这里购买药材或者一些成品药丸。久而久之,看病铺子一直都是赔钱,药材生意却意外的越做越大,生意遍布了全国。
刘成源对做生意不感兴趣,于是药材生意便交给了他的儿子刘平牧。
年节前,刘平牧因为要给南方的掌柜们分红,带着几个伙计前往建康,后因为一个贵族病患慕名求医,刘平牧推脱不掉,便一直耽搁无法回京。
本还在为除夕无法团聚而遗憾,转眼间就成了上天护佑,让刘家留了后。
堂内
婆子、丫鬟们和北蛮士兵乱作一团,北蛮士兵看到里面几个俏丽的丫鬟,一时也不下死手,就这么虚虚实实的打着,反倒拖延了时间。
平初瞥了一眼地下那把抹了毒的刀,这刀被人踢来踢去的,现在居然近在咫尺。
她趁场面上的混乱,蹲下捡起了那把刀,就势弓着腰躲在椅子后面往前走。
老太太攥着拐棍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双唇死死的抿着。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来克制自己的泪水。
哈丹这是头一次看到大夏女人和他们将士拼杀的场景,不由的起了看戏的心态。
不管是云州还是武州,亦或者西京,大夏的女子大多都是哭着逃跑、亦或者求饶,刚烈一点的无非就是自杀,敢拿着刀对抗他们的这还是头一遭见到。
哈丹看这群婆子和丫鬟举起笨重的“武器”,毫无章法的挥动,她们的动作很是滑稽,他的士兵戏耍着一刀一刀的砍在那群婆子身上,可那几个年轻的丫头他们就不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