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愧疚为什么不说清楚再让她走,而是选个这么模凌两可的法子。
单婉也想走,但是她的平安扣当不了几个钱,从这里去建康,怕是走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盘缠就没了。
这平安扣还是小时候哥哥送她的第一个礼物,那年哥哥十二岁,元宵节跟家人逛花灯会,她看上了一个小店的平安扣,但这家店不是猜谜换礼物,而是要在后面擂台比试。
家里人都哄她,说那个成色不好,可她当是才三岁,哪里听这些。
那时候只觉得大人们腰间都别玉佩,她个子小,玉佩只能长大了再带,于是她看到哪个平安扣的时候就觉得她别在腰间正好。
她哭着闹着要这个平安扣,最后还是哥哥跑回去,参加比试给她得了这个平安扣。她当时并不知道擂台是什么,她只知道哥哥回来胳膊和脸上都是乌青。
哥哥当是给她带上平安扣的时候对她说:“愿妹妹一世平安喜乐。”
三岁之前的很多事她都忘了,唯独这件事她一直记得。这个平安扣她对来说意义非常。
她的金瓜子还在李公子那里。换了从前她可以不在乎,但是现在那是她唯一的财产,她和小翠出来的时候,银两和银票都在包袱里,是小翠一直背着的。
单婉叹了口气,她很讨厌那个李公子,可眼下这情形,她还是要找他谈一谈。
“姑娘请回吧,公子不在。”一个小斯打扮的暗卫回绝了单婉。
“李公子回来时,还劳烦转告,就说我有事要找他商议。”单婉也并没有多久留,径直又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和玄明基的房间不远。
看她进入房间后,侍卫立即着人去乐坊回禀。
夕阳西下。
乐坊随着夜幕夜幕降临也开始灯火通明。
“公子,奴家再给你到杯酒。”花魁舞完一曲便拿起酒壶给玄明基续酒。
玄明基已经喝了不少酒,可是他完全没有醉意,他跟建康那些纨绔少爷,没少去赌馆和乐坊,酒量早就练出来了。
虽然回回点花魁,也为那些花楼女子一掷千金。但他去乐坊或者花楼,基本上不是听曲儿就是跟一帮公子哥玩牌九划拳。
玄明基眸中有些惆怅,对花魁也从不多看一眼。
花魁的蔻丹不经意的在酒杯中沾了一下,随手送到玄明基嘴边,意图要喂他。
玄明基本能的身子向后拉开了距离,随后接过花魁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花魁看他喉头一动,妩媚道:“公子接下来,是想听奴家弹琵琶还是.....”
说着就要不自觉的靠上去。
蹬蹬蹬!
外面传来了卫同的脚步声。
“你先退下。”玄明基皱着眉头,他很不喜欢花魁身上浓重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花魁路过卫同身侧时,忍不住停下瞪了卫同一眼。
卫同:“......?”
确认花魁出去了,卫同才上去小声道:“建康那边,现在连纪家暗卫都在找殿下呢!咱们怕是躲不了几天了!”
玄明基一听纪家,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还有别的事吗?没事下去吧。”
卫同看殿下那不耐烦的样子就知道说了也没用,随后也跟着有些破罐破摔道:“还有今日下午晚些时候,单姑娘去找过你,还让人带话,说有事跟您商量。”
玄明基听到消息,直接突兀道:“她竟然没走!”
卫同摇摇头:“没走!”
玄明基抿着嘴,嘴角微微上扬,眸里的浑浑噩噩也全然不见。
卫同看殿下这表情,估计又在想什么损招呢。
“主子,不如我给她弄晕了,然后让人给送走得了。”卫同实在不想跟着殿下干缺德事了。
经过上次的事情,卫同也知道她不是什么杀手,毕竟一个清白姑娘,人家也没招惹他们,上次那事已经错的离谱,就让人走得了,干嘛非逮着人欺负。
“现在什么时辰了?”玄明基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戌时一刻。”卫同来时看到了门口的沙漏。
“结账!回去!”玄明基说完直接跨步出去。
卫同看看怀里日渐稀薄的银票,有些肉疼。他估摸着是不是钱花完了,主子就该回去了。
“公子?公子——”
花魁身后跟着两个婢女端着些水果茶点跟在身后,她没想到玄明基会走。
她正想去追玄明基,卫同直接拦下了,拿出一张银票,刚准备放在她手中,想起刚才她瞪了自己一眼,卫同存心报复似的直接把银票仍在地上,还冲花魁挑了挑眉才转身离去。
花魁:“你!”
后面的婢女,立即把果茶放一旁,上去把银票捡起来交给花魁。
到了屋内,刚才哪个婢女正在给花魁补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