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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应的事宜奴等都是做惯了的。奴婢命她们再快些,殿下且宽心。”

“不必快,”宁清越回过神来,“再慢些也不妨。”

采薇先是一怔,随即恭声应下。但她大抵再次误解了宁清越的意思,支支吾吾道:

“公主莫听底下人嚼舌头,奴婢…奴婢待会儿便去处置了他们。该罚俸的罚俸,该发卖的发卖,一个也不会落下。”

前些日子她一意扑在病榻前,并不曾注意旁的,更别说底下人的闲话了。故宁清越此刻只淡淡问:“他们说的什么?”

此言一出,采薇便知是自己想得差了。她虽极不情愿让宁清越知道这些个糟心事,却更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她道:

“说…说太子殿下是为了替您挡箭,才受了如此重的伤。”

至于旁的,像“躺在床上的该是晋阳而不是太子”一类的话,采薇是万万不敢在她面前提及的。

“燕园的规矩是愈发松懈了,”宁清越淡淡扫她一眼,撂下一评。

这一句说得极轻又极重,以至于最后一字的尾音还没落在青石砖上,室内就跪了一大片。

便在这凝滞的氛围里,她轻笑出声,后亲自扶起采薇,声音和婉:“本宫也知晓,这些时候你们都不容易,人心惶惶也是难免的。”

“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些都不应当成为懈怠的理由。采薇你在京时便能将公主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没道理来了汝南,反而不能了。”

采薇低垂着眼,回话声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奴婢失职,晚间自去领罚。日后定不再教您操心。”

其他人在此时也便一齐动作起来,一改往日颓迷之象,井井有条、分毫不乱。

未多时,一应事宜都已收拾齐整。采薇正躬身来请,问妆容是否合宜。

宁清越心里头揣着事,因而只是随意应上一声,再次睇向铜鉴中的面容。

既娇且弱,惹人哀怜,是她一贯的作风。

她未置可否,瞧过一眼便收回视线,随后便起身向外行去。

整个燕园不算小,宁清越一路绕过九曲连廊,又行过几座桥,方至太子院前。她一路行得不算太急,却有薄汗覆上额间,但耳下两粒碧玉耳坠分毫不动。

于房前略整仪容,她迈步踏入其中。

室内萦绕着一股化不开的药气,加之久不通风,身处其间总让人平生起躁郁之气来。

“五妹,”见其入内,穆王宁容琛即刻趋行几步来迎,又同她道,“方才那婢女不敏,行事也不得宜,现下我已将其撵出园去。五妹你也劳累多时,再休息会儿也都使得。”

话儿倒说得好听。

宁清越虽不认为方才那婢女的所作所为有宁容琛的授意,但受他影响是不可否认的。

若非他在行事上流露出些许倾向,那婢女又如何敢放肆至此?

她深凝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应道:“嗯,毕竟这也不只是我一人的二哥。”

宁容琛自知理亏,讪讪道:“是,是…”

他连忙转移话题,“太医们方才又会诊过一回,道是二哥已无性命之忧,只是还需静养。至于静养到何时,却一个个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定数来。”

“随行的太医到底不如宫里的来得妥帖。至于汝南这一片的医者,倒非我对他们心有偏见,但经此一役后,我实在是不敢轻信。”

“好在父皇从京畿遣来的太医已然在路上了,眼下只盼着二哥早日醒来才好。”

言至此,他不由从心地感慨道:“彼时从京都出来祈雨的时候,大抵没人能想到会出这样的波折。”

大齐素来将农耕之事看得极重,最怕的就是老天爷不给饭吃。

近来关中部分地区鲜少落雨,而老皇帝沉迷酒色已久,自是懒怠舟车劳顿外出祈雨。

于是他以国事繁忙为由,命太子代其祈雨。太子临行时又捎上了几个年岁稍长的弟妹,权当是一次外出踏青了。

而今太子尚在昏迷之中,一切事宜便都交到穆王手上。他虽有野望,但行事颇显稚嫩,如今的人心浮动也便在所难免了。

望着宁容琛同样带着疲惫的面庞,宁清越本应心疼他近日不易,却又忍不住想起方才所做的那个荒谬又真切的梦来。

当真没有人想到,会出这样的波折么?

言语间,太子宾客傅以渐趋行而来,见二人则深躬一礼。

他并不避晋阳公主,径直禀来:“日前当地知府供出的□□主谋已然捉拿归案,请殿下示下。”

宁容琛蹙眉,缓来询道:“本王记着,你说此人履历清白,并不曾与其他势力有所牵扯?”

“是,此人略读过一些书,却不曾取得功名,倒非他才学不够,而是他从未参考过。他于田间种过地,也于私塾教过书,三教九流也混的很开。”

“臣等惭愧,未能察觉他身上有其他势力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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