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脸面和负债总得舍弃一个的话，那还是选不要脸吧。
三天后，新瑞集团大门口。
姜妜站在了这里。
这段时间她把她爸能联络的朋友都给联络了个遍，他们不是婉拒了投资请求，就是数落她爸不负责任临阵脱逃，没人愿意相信她这个刚毕业的学生能挽救这个企业，她都听得麻木了。
公司里的员工也早就发现不对劲，话里话外试探她公司目前的情况，询问董事长什么时候会回来，有点干脆点甚至已经找好下家，递上了辞呈。
姜东明的手机号已经成了空号，昨天她竟然打通了电话，二话没说先把她爸给数落一遍。结果电话那头已经换了新主人，对方直接把她当成精神病。
总之，回国后，姜妜就没好运过。
所有认识的人都找过了，她的人脉里，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又有一定希望可以借到钱的，现在就只有裴照一个人。
当然，还有一定希望是因为，她还没真的找他……
只要没被拒绝就代表还有一定可能性不是吗？
以裴照以前的人品，她相信，他会以德报怨帮助自己。
这样想想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这不是欺负人吗。但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姜妜原本这辈子都不打算再出现在裴照面前，惹他心烦。
她选在了午休时间来，此时陆陆续续有员工出公司大门去吃午饭。
她记得裴照是养生大户，这个点，他应该也没忙工作。
然而鼓起勇气来到大门入口处，姜妜才意识到，她没有员工卡进不去。而且门禁一次只能进一人，她也没法跟着其他人混进去。
就在她探头探脑，琢磨着站在这儿等裴照下班的可行性，门口的安保兄弟突然朝她挥了挥手。
姜妜做贼心虚般瞟了他们一眼，应该不能是觉得她行为诡异吧。
然而他们俩锲而不舍朝她挥手。
她弱弱地拿手点点了自己，张嘴说着“我吗？”的口型。
然后得到了两人点头肯定的回复。
出师未捷身先死，姜妜倒吸一口凉气，人家不会觉得她是小偷吧，她要是被抓起来，那可真是丢人现眼。
要不改天再来好了。
不料，见她转身，安保其一就大踏步地朝她走来，那架势雄赳赳气昂昂，眉头紧锁，来者不善，姜妜想跑，但红绿灯突然变色，她总不能闯红灯吧。
“别跑！”保安大哥一下子就追上了姜妜。
“我…我忘带工作牌了，诶不对，我是工作人员家属，来探望……”姜妜连连后退，绞尽脑汁思考着合适的理由，一时脑子空白，结巴了。
保安走到她旁边，却没进行下一步姜妜脑补中的粗鲁动作。
他松一口气，咧开嘴调整出自认为最憨厚的职业笑容，抬起手往保安亭那边一指。
“老板，你可以直接从人工通道过的！”
“啊？”姜妜万万没想到保安是来让她进去的，她看起来有那么像这里的员工吗？
至于老板，姜妜下意识认为，可能是这几年嘉国新流行的称呼，类似帅哥美女。
但是既然他说了能过，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好的，好的。”她立马朝人工通道小跑过去，一阵风似的溜进去,生怕他们发现她的破绽。
待姜妜走远后，另一个保安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疑惑地挠头，开口询问：“你确定她是那个谁，怎么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别说放错人了？”
刚刚和姜妜说过话的保安A猛点头，接着打开手机，搜索一番点开群里的文件夹，手机里赫然出现了姜妜的大头照，他看看照片，又朝姜妜走远地方向望了望，斩钉截铁地说，“对啊，绝对是她——董事长夫人。保卫科都在群里强调“直接放行”好一阵子了，还老说人是被我们卡住了，明明是之前根本没来，今天终于来了。”
保安B狐疑地瞅他一眼，“你真的确定？”，要不是自己今天正好没带眼镜，也不会让他去辨认。
“我确定，我都叫她老板了，她都没反驳我。”
保安B削皮他的脑袋，“你这个糊涂蛋，明明之前说好了要问她是不是来应聘的，你怎么又忘了。”
“啊？可是她都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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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其他员工的流动轨迹挤入电梯。可能是心里有鬼，姜妜总觉得有人在看她，故作镇定地打开手机看了好几次时间。
“美女，你去几楼啊？要不要我帮你摁电梯。”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男人搭讪道，他正好在电梯按键边上，而姜妜被挤到最里面。
他见姜妜的服装比较休闲，也没有带工作牌，猜测她可能是刚毕业的学生来应聘。
姜妜盯着电梯上方的楼层指导牌，就是没写董事长办公室在几楼。
见她不说话，男人锲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