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
姜情菲才睡下没会儿，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眯了眼睛看过去，吓得从床上蹦起来，惊叫声把一楼楼梯口的声控灯都震亮了。
急急忙忙开了床头灯，看清楚站在床尾的两人，惊吓变成愤怒，姜情菲抄了枕头丢过去，枕头穿过那两人啪嗒掉在地上跟砸了空气一样。
小黑跟小白见她反应这么大，一时想起来又忘了她的规矩，连连道歉。
一黑一白，明明长得凶神恶煞，道歉道得诚恳，场面一度有些滑稽。
“你们下回不要这样喊人，吓人得很。”她虚脱到欲哭无泪，可见真的吓着了。
这怎能不吓人！
姜情菲盯着两人的衣服看了会儿问，“你们的制服怎么还没有换，这个样子出差吓到人怎么办？我上回的投诉那边怎么说？”
小黑小白对视一眼有些无奈，“老大说制服八百年换新一回，距离上次更换是六百年前，再要换新，等两百年后。近来你们上面通货膨胀，下面也跟着物资紧，只得将就。再说，我俩夜里走，白天不见人，换不换都无分别，暂时就这样。”
“黑白是经典色，我觉得挺好……”小白附和。
姜情菲抬手打断他们，她撑撑脑袋，被这么一吓，疲惫消了一大半。
“什么事？”
两人这才想起正事来。
“今夜子时天玑星跟天璇星要换位置了，是百年难遇的契机，你的星盘要开始转了。十二整点时候将这把开云弓射向天璇星，其他的等之后再说。”
“没有箭吗？”姜情菲接过那把玄色的弓。
弦是黑色的，柄上雕刻这古老复杂的花纹，有点像密语一类的，很是神秘。可是没有箭怎么射？
这个问题小黑小白回答不了，老大没有说箭的事情。大概用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了吧，毕竟不是俗物。他们只负责传话。
陆续交代了注意的事项，再三叮嘱她别错过时辰。
送走两人，姜情菲瞌睡也没有了。看看表距离十二整点大概还有一个小时，便打开电脑搜索开云弓的信息。引擎搜出来大都是与弓类似的文物图片或者与弓有关的历史人物等答疑，没有找到想要的信息，她果断关闭了笔记本电脑。
这个时代信息很发达，但不是什么都能查到，她活了一千多岁都没有听说过的东西，竟然妄图从一个数据库里去找，数据库也是人脑智慧的产物，没有在大众面前出现并使用过的东西，怎么会有信息记录呢。
姜情菲掐着时间，快到点时拉开了自家的窗户。
一楼院墙外是宽阔大道，两排梧桐树壮实又挺拔，此时深秋临冬，叶子落了一地。天上一轮冰月雾蔼蔼的。
姜情菲看着钟表细数着时间。
站了大概一刻钟，满月隐进薄雾，北边七颗星由昏暗逐渐变得明亮，七星底座的天玑星和天璇星有些泛蓝。
未几，天玑星慢慢滑向它对面的星宿，两颗星短暂重合。
在两星完成互换的最后一刻，姜情菲抬起手中早已闪烁红色光芒的开云弓射向天璇星。
弓弦拉满，射出，天际瞬间爆出一道红光，地面都照亮了，紧随着一道蓝芒刺破红云直坠而来，速度快得拉出火花。
她紧紧盯着那道拖着蓝尾的亮光朝自己所在的方向火速飞滑。近了才看清那是一支闪着蓝色芒光的箭矢，前端冰雕而成，尾翼晶莹剔透。箭矢在她面前停留了三秒，仿佛是在认主，而后倏忽直刺入她左心房。
仿佛一滴清透冰凉的水落在温热的心口，而后浑身毛孔舒张开来，紧随而来一个声音响动在脑子里。
——云结系统已绑定
——绑定时间苍渊星小纪年
——考生姜情菲，主考官酆都十殿王君，监考辅助黑玉、白生
——系统待激活
——进度0
——请考生珍惜机会，认真作答，勿要作弊，违者扣减功德值10。首次警告，累计三次取消考生成绩永不录用，请知悉。
一连串提示音从姜情菲的脑子里冒出来，震得她有点发懵。声音太大了，可以小点声吗。
滴滴滴的声音，眼前出现一幅电子屏，有音量缩减的提示。
酆都的设备这么与时俱进吗？姜情菲有些意外。
“小姜？”
“就是我，小黑。”
“你能看见我？”姜情菲讶然。
“额是的，我跟小白可以看见，老大也可以。不过你不要担心，老大忙着批簿子，忙不赢亲自督考。系统有督促功能，自动化办公。我们俩例行监考，主要监管纪律。”酆都首次用这种招考系统，大家都有点新鲜。
就是看得见的意思。
公正公开透明，姜情菲觉得可以理解，随即另一个担忧又来了。既绑定监考，那肯定是时实际监控的，那还有隐私可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