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积云和贺青一墙之隔,结香匆忙的脚步却是在她的那声呼喊中停了下来。
不过片刻之后她又毅然决然的走了,直到呼喊声消失,一个人停在赵府冷冷清清,张贴着官府封条的大门前。
小门外内有几个负责看管的差役,几个人合伙凑钱打壶酒,切了两包酱牛肉在屋子唠闲。
早前大门上的门神因为哄抢也被撕得只留下了小半张,虚虚得挂在门板上,和封条搭在一起。
结香从门缝里钻进去,因为第一次当“鬼”,并不是很熟练。动作大了些,门吱呀一声被推了条大缝出来,揭下半张封条。
听见响动得差役起身起来查看,只见夜间不知何时下了雨。地面上水光一片,冷风风呼呼的从门缝刮进黑洞洞的大门。
“怎么了?”
“没事,起风了。回去等着,我去把门关好。省的夜里有野猫野狗钻进去,再叼走什么东西,叫凌捕头算在咱哥三几个头上。”
支愣在小门前的差役重重的打了个酒嗝,走上前将大门拉起来。
结香乘着空挡赶紧溜进去,摸黑找到了后院的祭台。
数丈高的莲花耸立漆黑的夜空中,外面歪七扭八四处都是散乱的供桌门板。大殿殿门被拆了两扇斜靠在墙边上,里面漆黑一片犹如矗立在黑夜中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一般。
并且从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抽泣声,许是怕吓到,里面那人还特意隐藏了起来。寻常根本听不到,只有同类鬼魂才能够感受到。
“赵小姐?”
结香走上祭台,摸黑往殿内看。试探着往里面喊,想要将赵浅叫出来。
但是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散乱的桌椅,倒地的屏风。倒是她的声音一出现,里面哭泣声却是更大了。
“赵小姐你别怕,我是结香。我们上次见过的,我是特意来救你的。还有你记得柳山溪,柳公子吗?他想要再捡到你一面,你想不想见见他?”
结香往殿内四处打量,没发现赵浅的身影便摸黑进去,将地下方相士的排位捡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寻着声音找,最终停在落进角落的小茶壶里,呜呜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
“赵小姐,我是结香。”
她弯腰伸手穿过桌底将滚到角落的茶壶够出来,席地坐在地上打开茶壶。一道稀薄的雾气袅袅飘出,赵浅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眼前。
“怎么是你?”
赵浅连日来终于见到了张认识的,又算得上是和善的脸。倔强的抹了抹哭成花猫的脸,看着结香很是好奇。
因为微弱的夜色之下,她身后的白墙上一点黑影都没有,和自己一样干干净净的。
“你....你怎么了?”
结香:“没事,是灵魂出窍了。我此次前来赵小姐有两件事,第一,你可还记得柳山溪柳公子。他想要再见你一面,你愿不愿意见他?”
听见柳山溪,故人之名,赵浅鼻子微酸,抽噎道:
“他在哪里,可还好吗?”
结香摇了摇头,抱着茶壶从地上站起。
“不好,因为我牵连了他,我和他很可能会被当成杀害赵甲宜的凶手被问罪。所以我此次来赵小姐的第二件事是想要问问你一些关于赵甲宜的事,他死了很多事死无对证,想要脱罪的话就要想办法找到他杀害你的证据。”
“结香姑娘,你跟我来。”
赵浅招了招手示意结香,但是还没跨出大殿,她的脚又缩了回来。
“我忘了,我不能离开这里的。”
她被困在了祭坛里,尸体被一根银钉钉在祭台之下,三尺黄泥中。
“别怕,我有办法。”
结香赶紧在殿内找寻了起来,以为赵甲宜只是用阵法困住了赵浅。
“结香姑娘,在地下。莲花台下,我的尸体。”
“什么?”结香错愕道:“他用你的尸体做祭台了?!”
赵浅:“应当是吧,不知道。只记得三年中秋夜感风寒后突然就一病不起,请了很多大夫,吃了很多的药也没有。没多久赵府就发丧了,我才意识到自己死了。可是我却没有跟招魂幡离开,一直停留在赵府。直到一个月后,赵甲宜突然请了法师来,把我存封在冰棺里的尸体埋进了后院,在上面修了这座祭台。又运来了很多的金匮,里面装的都是分割切开的尸骨。我从他和法师的最终才知道,里面的尸体是一个一百年的将军。”
结香:“他是萧忍冬,我认得他的,赵小姐可以和我说说关于赵甲宜的事吗?”
她就着殿内的门槛就坐了下来,面对着方相士的牌位。赵浅也坐下,却是面对着殿外,放眼就能看见深邃的天空,整个梧州城映照在天边微弱的火光。
“其实我并不知道赵甲宜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对我来说也是有些陌生的。他是我的叔父,从我五岁的时候来的梧州。由我爹爹和娘亲供养他读书考取功名,后来不负众望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