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声音,微微垂下了眼睛。
待江雪寒沐浴过后,潇湘把水分次提下去倒掉,然后又去烧了一大锅水。和井里打上来的冷水一兑,关上厨房的门,胡乱洗了洗才上楼。
这么一折腾,已经是半下午。春涧松好像回来了,屋门虚掩着。潇湘加快脚步,连打半句招呼的时间都没给春涧松留。然而不一会儿,门被敲响了。
这人真的好烦!潇湘在心里吐槽了一百次,放下床帐,才去给他开门。
春涧松端着托盘,和蔼笑道:“二位姑娘,某去街上转了一圈,带了些吃的给你们。”
潇湘心中再次警钟大响:“多谢。不过我们与您非亲非故,还是不必了。”
“我对你姐姐一见钟情呢,你信不信。”
“掌门先生您是见色起意吧。”潇湘哼了一声,没好气地接过春涧松手里的托盘,然后把他关在门外。
这颗小胡椒。
春涧松失笑。
他自知是喜欢江姑娘,但潇湘看来可不一定。
说来也怪,可能是春涧松态度太好,或者她有些过度伪装倾向,潇湘在他面前总有些不加掩饰的娇纵。
门一关,江雪寒就迅速掀开床帐。闷在里面,蒲扇扇来扇去,全是热风。
潇湘忽然一拍脑袋,懊恼道:“怪不得他那么殷勤,来问我们吃什么。”
江雪寒没忍住笑,小声道:“他既然送来了,你收下便是。”
“他哪是为了送饭,纯粹是为了讨好您……”
江雪寒笑道:“没事,我不介意。我饿了,快喂我吃饭。”
他晓得春涧松并非孟、陈之流,潇湘却是不知道,还以为江雪寒没看出来春涧松的险恶用心。当下忍着心中的不爽,一边腹诽一边喂美人吃饭。不得不说,春涧松这人虽然有点不着调,但这几道菜,都很合江雪寒口味。
潇湘收拾了东西,将碗碟拿去洗刷。回来的时候,忽然“咦”了一声。
当初扩张失败、如管子般两头通风的灵脉中,忽然灌入了新鲜的灵气。可能是春涧松在修炼,无意间逸出许多灵气。许多小鸟被灵气引来,在对面的屋脊上叽叽喳喳。
她灵机一动,握住了江雪寒的手腕。
江雪寒的灵脉陡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吸力,一时间,屋子里的灵气从缓慢的流动,变成了狂暴的吞噬。潇湘大惊之下急欲松手,事出突然,江雪寒亦惊疑不定。与此同时,春涧松亦被惊动,四周散逸的灵气倏然被他收回。
手心的吸力突然消失,潇湘没收住力,“噔噔噔”退了几步,后背撞在墙上。
隔壁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然后是屋顶的瓦片。春涧松翻上屋顶放眼四顾,然而黄昏之中,街上只有稀稀落落的行人,连半个可疑之人的影子都没有。他站了一会儿,心怀疑惑地回到室内。
过了一会儿,他们的门又被春涧松敲响了。
“二位姑娘,方才有人偷窃灵气,请提高警惕。”
“多谢掌门先生提醒,我们注意一点。”潇湘隔着门回答,心中也是惊涛骇浪。
春涧松这么敏锐,或许已经察觉他们身份有些秘密,不与自己计较只是身为长辈的风度。倘若要骗过他继续上路,或许很难。
她心烦意乱的向外望去,只看见街对面的灯笼在夜风中微晃。复一跺脚,道:“我去跟他说清楚!”
江雪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潇湘已经一阵风似的跑到隔壁,敲门道:“掌门先生,麻烦开下门,我有事跟您说!”
门一开,潇湘就往里迈,春涧松略显诧异,仍然让开了路。他还没有点灯,屋子里暗沉沉的。潇湘转身站定,双眼紧盯着他的眼睛:“掌门先生,请您,不要喜欢姐姐!”
春涧松惊讶道:“怎么?江姑娘已有婚约?”
“不是婚约,但……”潇湘背光而立,面露纠结之色,“我不知道怎么跟您说,但是还请您不要这样想。”
“无妨,某本来也只是想护送你们一程。江姑娘已有心上人了么?是何家才俊?”
“没有心上人,但不可能喜欢您的。”潇湘小声道。
“无妨,某也并非为讨江姑娘喜欢才做这些。”
“那您知道鲛人毒吗?”
春涧松的神色严肃起来,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略有耳闻,莫非江姑娘中了鲛人毒?”
潇湘点头道:“师祖已经开过药,略有好转。”
鲛人毒十分稀有,唯有南海鲛人能制,能拿到鲛人毒者,与需要以鲛人毒来谋害者,必非常人。而能让那位师祖亲自开药者,世间又有几人呢?
春涧松心中的疑虑又深了一层。
“中毒之人浑身疼痛,灵脉封堵。对方神出鬼没,如今尚不能确定他手里还有没有,劝您还是不要和我们掺合在一起,否则大好修为一朝被封,该是何等遗憾?”
春涧松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