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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特别篇·江笠(1 / 2)

在这个世界,是江笠捡到了潇湘。没有什么狗血的经历,他们只是遇见了而已。

或是因实力超强导致的无聊,或是内心充满了春风般的爱,江小仙君实在是很喜欢照顾孩子,他觉得带着一个幼儿也不妨碍旅行。这孩子在他怀里养着,格外粉雕玉琢,即使还不会说很多话,看着也灵气动人。

江笠不怎么喜欢别人称他“仙尊”或者“仙君”,因为他的同族前辈江雪寒是比他更合适的人。但那样一个一心为了苍生的人却早已含恨故去,对所有知道此事的人来说,这件事是仙门世家永远的耻辱,值得刻在柱子上警诫后世。

但怀里的小孩子这么称呼他时,他不介意。

因为小孩子很难记得什么的。

那个大蚀夜,他抱着潇湘混在人群中,暗忖:倘若他身殒,或许只要几年,在她长大之前,她就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了。

普通人的寿命不过几十年,江笠希望她忘记自己,然后没有牵挂地度过余生,直到寿终正寝。

抱着这个想法,他把这孩子交托付给了一个有点江湖气、看起来很重情义的女人。

江笠拼了十二分的命,却没有抵过大蚀夜给群妖的暴躁加成。

他死了,肉身被大妖撕咬得什么都不剩。

——他考虑了很多,唯独忘记了考虑自己。

“你见过一个这么大的小姑娘吗?我要带她回家。”

他比划着幼儿的身长,问每一个路过的人。

那是江笠在沙柳堡游荡的时间,距此已有八年。

只凭一丝意识中残余的本能,他在路上徘徊着,他不记得那个孩子的名字、自己的名字以及别的信息,只知道自己要做这么一件事:他要带一个人回家。但他只能记到“一个人”那里,他不知道什么是“家”,只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意识中已经无法解码的言语。

这是他心中余留的执念,是约定未曾完成的憾恨。

虽然不记得那个孩子的模样,但他莫名地自信,倘若他见到那孩子,一定能一眼就认出她来。那个孩子支撑着他的意识,让他没有消失,而是在那片荒凉的戈壁上游荡。

他已无法意识到自己是一片魂魄,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有看到他的人叫他小江仙尊,他本能地意欲应答,但无法出声。

渐渐地,他的魂魄变淡了很多,他很难看到别人,别人也很难看到他。他只能独自徘徊在路上,无法意识到自己需要停止,需要休息。

在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里,一个人来到了他面前。

虽然视线已经无法捕捉什么——被称为“视觉”的五感之一几乎已经融化在世界里,只剩下无名的感知,但那一片红色的衣裳和白色的须发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就像被他遗忘已久的“家”。

或许是他在等一个人带他走吧。

意识牵引着他走向那只温暖的手,就像曾经无数次握过它一样,那种熟悉而亲近的感觉一刹那盈满了整个他。

“我们回家了,师祖。”他仰头笑道,下一刹那便失去了踪影。

红衣老者收了手,转身离开。

旷远而晴朗的戈壁上,大风穿过夹道的两行胡杨树,呼啸而去。

在无住寺,师祖略停了停,与慧慈大师喝了杯茶。

二人相对而坐,没有说话,但那些想要说的话,好像已经为对方所知晓一样,不必说出口。喝过茶,师祖告辞,慧慈大师出门相送。

小小的佛殿里,两盏粗茶冷透了,日光斜斜地穿透尘土照进来。

旧桌案上,一本书被风吹动了几页,将光线落在四句颂词上:

自身本无常,犹贪无常人,

纵历百千生,不见所爱人。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再度具有自己清晰的意识。

江笠在一具白玉雕成的身体里醒来,四周有些陌生,又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有人端着一盘包子走进来,对他说:“早——你醒啦,江笠?”

“早上好,云华师叔。”他的身体就像被设定好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吐出了这句话。

这便是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有着云雪般长发的云华仙子放下盘子,悄悄地用袖子沾去眼角的泪,转过身来,笑盈盈地对他说:“欢迎回来,江笠!”

江笠睁开眼睛,清晨的光照进来,在他的肌肤上晕出一层氤氲的柔光。

暗门的废墟已经没有什么人在搜索了,集市上的铺子也都纷纷关闭。只有他还在这里等待着什么,又明明地知道,他等不到。

一夜之间,姜门主和时坞惨烈的死亡给这个阴影中的庞然大物划上了句号。但真正懂得它的人都清楚地知道:仅仅是切去蟹足,蟹是不会死的,它只会在长期的蛰伏后,长出新的节肢。

今天,连趁着暗门的灭顶之灾将江湖门派的钱赚了个够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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