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放走了两个人?”容与摩挲着手中棋子,黑子将他白玉一般的手指衬得更加白皙。
“是,一男一女,直接骑马出城了。”来人低头回禀。
“吉高,你怎么看?”容与抬手挥退眼前的人,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卫言,低声问道。
卫言轻笑一声:“赵邕应该没这么大度真的会放了那两个人。北狐山作为七郡三十六县江湖道上的无冕之王,要找两个人,可以说是比找两只蚂蚁还简单。便是此时出了城,不出半日的功夫,怕是就会被北狐山的人找到。这也是赵邕为什么会轻易的就答应放那二人出城的原因。”
“而月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他又是凭着什么觉得那二人能逃出北狐山的包围圈呢?“”
“难道他们有人接应?”
容与眼角弯了弯:“不无可能。毕竟昨日他亲口说了三日之约,想必也提前准备了一番。”
卫言想到昨晚就忍不住心惊,当时他睡得正香,突然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砖块瓦砾往下掉的声音,他还以为地龙翻身,下意识地披起衣服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又见一堆暗器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射来,若不是公子挡在身前,他如今还不知怎样呢。
说到这里,卫言皱眉询问:“北狐山掌座府号称北方第一防御大宅,那个月出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来去呢?”
容与睨他一眼:“你忘了我们来的时候,赵乾围捕的那个女人?”
“是她?”
“你说那个女人究竟从掌座府里拿出什么东西让赵邕如此大动干戈?”
卫言讶道:“难道是掌座府布防图?”
容与颔首:“瞧月出昨日的现身,不无这个可能,所以赵邕才急着处理这几人。”
卫言恍然道:“那怪不得他如此着急了!倘若府内布防图泄露,赵邕这掌座府简直就与筛子没什么两样了。”说到这里,卫言忍不住询问道:“公子有何打算?”
“且先看一看。”容与笑了声,挑了挑眉。
卫言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一声:“这会儿子赵邕怕是等着公子赶紧走人,然后开始狠狠出手收拾月出那些人呢。”
听到这里,容与面色渐渐淡了,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听说,今天早上县尉有知情不报的,邻里连坐。”
卫言闻言立马惊醒过来:“我让人去提点县令一句。”
容与摆摆手:“不必,且先瞧着吧,也让咱们看看这地方官是有多听赵邕的话。”
卫言一时不敢接这话,半响道:“这些年陛下休养生息,前朝所有□□都一一废除了,如今这些人竟然还公然出现连坐制度,属实欺君罔上!尤其今天梁家院那些无辜百姓,被陈倾吓得不轻!”
容与轻呵一声:“审讯?说好听点是审讯,难听点与盗匪何异?据说有个老妪还差点撞了墙,最后还是那个姓梁的挡下了?”
卫言连忙起身,伏在地上道:“公子息怒。”
容与慢慢将棋子收入棋罐中,语气淡淡:“所以,这些江湖人啊,不收是不行了。”
卫言闻言有些惴惴道:“陛下念着武林盟的老盟主当年的救命之恩,这些年来对武林盟的所作所为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如今,却是让这些人越发猖狂了。”
容与无可无不可的道:“老盟主还算称得上英雄人物,不过底下这几个却是一个不如一个。”
卫言斟酌着语气道:“赵邕行事确实过分。”
容与意味不明的瞥了他一眼,语气一如往常:“下次孟长粹再请你的时候,可以去见一见。”
卫言闻言,砰地一声伏地而跪:“公子恕罪。”
容与摆摆手:“知道你一直在避着他,但这次瞧着他的架势,见见他也无妨。”
卫言头上冷汗滴答就落了下来,瞧谁的架势?见谁?彼此都明白,但却是不能再说出口了。
“起来吧,继续。”
卫言擦擦头上的冷汗,重新坐下。
容与抬头看向窗外硕大的白玉兰,无叶无绿,厚实而有光泽的花瓣静静绽放。
“让我们等着瞧瞧今天这几人最后如何收场吧。”
月出身侧掌风扑来的一瞬,就下意识出掌对向陈倾,同时手中剑抵住赵邕劈来的长刀,堪堪挡住二人的联手攻击。
“陈掌督好演技啊!”
陈倾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月公子就不好奇,我这穴道是怎么解的吗?”
月出面色不变:“哦?陈掌督有何高见?”
陈倾慢悠悠道:“这一路上,月公子不如想想是谁在我的身边?”
月出眼波流转:“哦?陈掌督的意思是梁岑给你解开的穴道?”
“月公子聪慧!”
月出看着他,然后极缓极缓地勾出一丝微笑:“陈掌督这癔病不轻!”
陈倾一愣之下,失笑:“没想到月公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