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月出身子一僵,手也跟冻住了一般。
“姐姐。”时鸣又喊了一声。
月出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像是将胸腔里面的气体都吐出一般:“对不......”
时鸣急忙抬起头,一把捂住她的唇:“不要说这个,姐姐当时是自愿的。”
月出眼角也有些湿润,拉下他的手,低低道:“快了,这一天快了!我们马上就要给他们报仇了。”
时鸣反手攥住她的手,然后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头:“这一路走来,姐姐辛苦了。”
月出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和撒娇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她只以为时鸣是听到赵邕说的话心中难过了。因此,虽然有些别扭但也没有推开他。
时鸣勾了勾唇,声音越发的低哑:“姐姐,报完仇之后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月出细细的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你呢?”
时鸣挪了挪头,将唇凑近她耳畔,哑声道:“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呼吸的热气从耳朵一下子传遍月出全身,她忍不住一把推开男人,面色有些别扭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撒娇。”
时鸣哎呦一声,似乎被碰上了身上的伤痕,月出脸上刚有些歉然,又被男人重新抱住腰身:“便是再大,姐姐还是我的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月出不知怎么的,被他这一叠声的姐姐喊得心里有些心慌不已,当即咳了咳,提高了音调,有些嗔意道:“行了,撒娇精。我现在要出去了,你好好留在这里休息。”
“我要和姐姐一起去。”
“不行,这是命令。”月出控制着力道重新推开他,然后尽力表现得凶狠严肃的瞪了他一眼,直接翻上房梁就走人了。
时鸣立在原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勾了勾唇。
“废物!都是废物!”赵邕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砸下去,滚烫的茶水泼了一地,“月出二人没找到就算了,花影那两个人还能弄丢?你们说说你们还能干什么事?”
底下的人伏在地上噤若寒蝉,不敢回话。
赵邕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实在气不过一脚踹上底下人的肩膀,怒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人!”
黑衣卫连滚带爬的起身退了出去。
陈倾坐在一侧,掩唇咳嗽了两声,方才低声道:“掌座息怒,如今的当务之急还不在找人上面。”
“首先,花影携府内的机关布防图出逃已然成了定势,重布机关迫在眉睫。若不然,我们掌座府怕是成了宵小之徒都可以来去自如的;其次,月出既然定了三日之约,那他三日后定然会再次出现。只是到时候他会以什么面目、怎样的形式出现,我们目前一概不知。但从这几次的交手来看,完全不容小觑。”
赵邕重新坐定,淡淡的瞥他一眼:“本座能不知道?”
陈倾继续道:“此人虽然机警狡诈,但也有一个最大的漏洞,就是太过自负了。堂而皇之的嚷嚷着三日之后再来,实在是少年意气!不过......如今敌暗我明,为以防不测,掌座不如广邀附近英豪,共同商事。”
赵邕登时脸色就不好了:“你让本座去求人?”
陈倾连忙道:“非也非也,是共商陆清秋余孽作乱之事。这些人打着为陆清秋报仇平复的旗号,先是连灭七大门派,如今又找上我们北狐山掌座府,可谓是胆大妄为!可当年参与夷花庄一事的,又岂有你我二人?整个江湖又有哪个能逃得了干系?呵,如今这些人怕是都心神不定、惶惶不安着呢,只是一个个都支棱着耳朵听咱们掌座府的动静,却不吭声罢了!”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将人都亮到明处来。想看、想听,就大大方方的来看、来听!”
“但是这些人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一趟。到了那天,如果不必他们出手,自然最好,那这些人也就当个掌座清剿陆氏余孽的见证,也为掌座争夺盟主之位积累声誉;可到时候若真有个什么意外,那多一些人出手,我们也能多一些把握不是?”
赵邕闻言,细细思索了半响:“共商陆清秋余孽作乱之事?如此倒也可行。”说到这里,赵邕顿了顿道,“你说,那三个人要不要去信?”
陈倾微微一笑:“自然是要的。那几人此刻心中定也是心中打鼓,如今有这么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岂有不来试探的道理。”
赵邕又沉思片刻,一咬牙定下来:“好,就依你所说。让县令去开城门,广邀天下英雄,共商‘清陆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