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芷娴的话才一说完，她便瞥见男人的眼神里快速闪过了一丝的受伤，让周围本来还带有热度的空气瞬间就也变得有些冰冷。
而对面的萧耀灿虽然知道她也许会拒绝自己，只是他终究还是没有想到女人竟然会用这几个字来拒绝自己。
难道她觉得他们就像现在这样，只作为孩子的父母，如亲人般地相处就已经足够了？
纵然带着余温握着女人那纤细的手，可他还是能感觉到程芷娴的手传来丝丝的冷意。
于是他便也在微微顿了顿身子后，这才怔怔看着橙子的眼睛，有些艰难地说道，“是不是因为赵恩雅的事……觉得我不配让你给一次机会？”
程芷娴见此本想要点头，可此时看着男人深沉的目光她便只是嫣然失笑地摇了摇头。
然后她就直勾勾地眺望着白色栏杆后面的伊海，开始有些自顾自地说道，“不，是我没有这份勇气。”
“这样的爱情被伤害一次就已经够了，我实在没那个胆量再被伤害第二次。”
虽然人家常说另一半与其新鲜，倒不如还是合适得好，而以自己眼下来说，萧耀灿确实是最跟自己的性格合得来的人。
但是要重新再跟同样的那个人重新开始，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气。
哪怕如今她早已不是当初怯怯的萧太太，而是纵横商场多年的程总，可在爱情面前，自己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所以程芷娴这才会觉得要自己现在去踏出这一步真的有点难，便也在淡淡说完后就也只是朝此时满脸苦涩的男人苦笑了一下。
“橙子……”
在听到女人有些自嘲的语气，萧耀灿就莫名觉得很自责，便也只是格外心疼地看着程芷娴同样苦笑了一声，这才深深自省了一番，“也对，或许是我还做得不够好，还不够……好到可以让你有勇气去重新接受我。”
“萧耀灿……”
“时间不早了，你也该早点回去休息。走吧，我送你回去。”
有些苦涩地瞥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萧耀灿便只是轻轻放开了橙子的手，然后就摸了摸程芷娴的头柔声说道，缓缓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在悄无声息地跟上男人的脚步，她的心便也比之前还要来得更加沉重。
虽然程芷娴之前不是没有拒绝过男人的要求，可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因为被自己拒绝，那种挫败的神情。
或许是已经习惯那个纨绔不堪，有点痞痞的萧耀灿，也习惯了他自恋的模样。
可是当看着他沉默又落寞的背影，她就突然觉得很难过，这比他之前让自己收拾他的桃花烂摊子的感觉还要来得更有罪恶感。
于是在情绪不明地看了眼替自己开车门的萧耀灿，程芷娴这才钻进副驾驶的座位，听到男人发动车子的声音，然后才安静地看着车窗外不语。
而此时正开着车的萧耀灿见此，便只是幽幽地看了眼女人的侧颜，然后就专注看着前方，继续往海棠公寓驶去。
这一路，车厢里的两人陷入沉默。
直到萧耀灿在公寓停车场缓缓把车子停好，这才扭头看着一旁的女人发话，“到了，我送你上去。”
听到男人的话，程芷娴这一次倒也没有像之前一样拒绝，便只是看着萧耀灿的目光点了点头，在下了车后就由着男人陪着坐升降机，走到了房子门口。
“橙子。”
就在程芷娴打开包包要把钥匙取出，萧耀灿便突然开口唤了她一声。
“嗯？”
看着眼前有些坚毅的脸庞，程芷娴便只是放下手上的动作，轻轻地嗯了一声。
“虽然你现在拒绝了我，不过我会等，等到你回心转意的一天。”
“不过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而有心理负担。”
“我……”
听着男人对自己说这些话，还有督见他那略带神伤的脸上，向来果断的程芷娴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可此时萧耀灿却只是默默看着今日打扮得有点小仙女的橙子安慰一笑，然后就搂住她的肩膀，很是亲昵地轻轻拍了一下。
接着他才轻轻放开了橙子，轻声说道，“好了，你该进去了。”
程芷娴心里还是乱如麻，不过她此时竟然没抗拒萧耀灿对自己的亲密接触。
于是在听到男人的话她这才微微点了点头，在轻声道了句晚安后便带着沉重的心情从包里抽出钥匙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