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令人悲悯的复杂情绪。
单看去，让人觉得这是个努力对抗命运，单薄破碎的少年，从而忽视那伪装下深藏的致命心机。
危险与不可信，是叶清雅见到少年李畅的第一感想。
“李畅，出生时母亲难产死亡，六年后身为村书记的父亲入狱，当时你身边仅有的姥姥气急攻心一病不起，此后几年你靠偷和拾荒养她。十四岁拜师开始接触电脑，十六岁第一次为人办事就黑了叶家第一道防火墙，踏入十七岁时不小心被买主坑了欠了一屁股债还惨遭行业封杀。”
叶清雅左手抬起，何初见便往她手上放了一叠A4纸，白纸的封面上印着两个黑色大字“欠条”。
“最近你和你姥姥过得可不尽人意啊。”说着，叶清雅拿着欠条晃悠了两下：“那么，现在知道要怎么做了吗。”
李畅拔了扎在手背上的输液针，掀开被子下了床，赤足，晃晃悠悠走了两步站在叶清雅面前。
叶清雅面色如常，仔细打量着面前这穿病号服的少年。
下一秒，李畅竟跪了下去：“求您收了我吧。”
“我在电脑上有点天赋，如果培养我，是不会让您吃亏的！”
李畅抬头仰视叶清雅，把最脆弱的喉结露在她眼前，乌黑发亮的眸子就这么热切而坚定的望着她。
病房内落针可闻，安静到连窗外风声都像是突兀的。
真是会装。
静匿中，叶清雅抬脚踏到了李畅的右肩，稍稍用力往后一踩。
下一刻，李畅倒在了地上，洋装难堪的脖子缩了缩，黑发掩下眸中晦暗的情绪。
现在外面的杂碎还没被解决，他若被赶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最起码要再过几个小时……
倒在坚硬的地上，他心跳加速，平日如流水的时间，此时却异常难熬。
怎么办，该怎么往后拖……
【哔——！】
叶清雅耳畔响起警报【改造者001号，请勿出格举动，伤害关键人物将会触发严重惩罚！】
关键人物。叶清雅眼睛一眯，似确定了什么。
虚拟世界里的名称暂时分两类，病患和奉献者。若病患极度危险，系统对他的名称将会变更为改造者。
改造者指思维反社会，需要纠正思维而进入虚拟世界的人。
奉献者会提供自身记忆作为虚拟世界的场景与剧情，以达到帮助病患和改造者完成改造的目的。
如此说来，这个世界的奉献者就是李畅。
叶清雅心道：“系统，请重述改造点与任务。”
【改造者001号，您的改造点是情感缺失，您需要诞生情感且情感度达到40％及以上才能脱离虚拟世界。】
既然是这个世界的中心，那不如，把他带在身边。
叶清雅道：“你的天赋确实值得培养一番，不过我怎么能确保你的天赋一直都是升值的，或者你一直在展望工作呢？”
李畅像是得到了希望又一次活了过来，他支着胳膊，从新跪起：“我可以……我！我。”
话一出口，李畅结巴起来，这两个问题都是他没办法保证或是无法给出自身代价的，况且一旦承诺出口，可就难搞了。
他根本就，无从开口……
“想不出来吗？”叶清雅眼神望向身旁直挺挺站着的黑衣保镖：“初见，给他提条建议吧。”
何初见走至李畅前侧方。
他蹲下身，戴墨镜的脸对准李畅，态度公事公办，语气没有什么温度：“李畅先生，培养你这件事，属于小姐私人资助，我们不必要不签合同。但为了保障小姐的利益，如果你的价值亏损，则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其中就包括你的名声，以及你姥姥的住院费用。”
直白来讲，就是他没价值了，就会被挂到互联网或者暗网上，名声尽毁，姥姥的住院费也会被断掉。
这是要他死。
为什么，一个年轻的女老板做起事来会这么狠。
李畅不可置信的长大眼睛，他略过何初见望向叶清雅。
叶清雅坐的端庄高贵，一言不发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她拥有最具欺骗性的外表，两个金色低马尾，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看起清甜端庄又善良无害。可在此刻李畅眼中，她却像西方天使原型，巨大的可怖的压迫感极强的怪物。李畅瞳孔剧震，尽显错愕。
正当叶清雅以为李畅会思虑良久时，下一秒她就听到了慷锵坚定的三个字。
“我愿意！”
再看，李畅眼神决绝，眉头紧皱，额头豆大汗珠滑落，俨然是一副堵上全部的样子。
能看得出来是思考过的，可心里怕不是在想着怎么对付她。
叶清雅问：“不再想了么？”
李畅爬起来，脑袋“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