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围住了流芳酒楼,食客吓得盘里的东西都不敢吃。
“军老爷,小店最近太平,不知有何案要来这里查?”酒楼掌柜赶上前,与为首的那人说,又上下打量了这队人马几眼,发觉穿的并非是荆州军服。
那人一把推开掌柜的,怒道:“什么东西,官府的事也敢过问。”
掌柜的一看,诺诺地走到一边,把店里跑堂的叫来低声道:“看情况若真闹起来,找个机会溜出去报官,说有人冒充官府来酒楼闹事。”
那跑堂是个精明的,注意着厅内情况,预备随时开溜。
那队人马拿着画像,开始和酒楼内的每个人仔细比对。
楼下的动静早就被楼上几个包厢听得一清二楚。
冬青和夏荣立马蹿到了周煜铖包厢里,夏荣打开窗户看了眼窗外,发现酒楼外也围了稀稀疏疏几个人守着,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孔处淮和司马循此时从包厢里出来了,孔处淮站在楼边的围栏上,示意一眼身边的卫风。
卫风朝楼下喊道:“何人在此喧嚣?”
那队人马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去,因穿着常服,认不出是两位刺史大人,为首的大声道:“官府办案,闲人勿扰。”
说话间这两个“闲人”便从楼上下来,那那人这才看清楚,朝着拱了拱手道了句:“原来是刺史大人。”
司马循见他不恭不敬的样子,略有不满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小赵将军。”
又道:“这是荆州刺史孔处淮孔大人。”
“赵将军?”
“凉州军左使赵远恒。”那小赵将军自报家门。
孔处淮微微颔首,心中却在担心周煜铖,想着拖点时间让他好藏起来,便道:“不知我荆州地界有何要案,还劳烦赵将军来查。”
“凉州境内逃了一个流放的要犯,我等来此查至此处。”
“那赵将军可有荆州的追捕令?”
“事发突然,来不及去刺史府,这不赶巧碰上了刺史大人,免得再跑一趟了。”赵远恒全然无畏地说道。
“赵将军这么做就有违规矩了。”孔处淮将不满表露在脸上,“若无荆州官府签发的追捕令,赵将军可是得受处罚的。”
赵远恒哂笑一下:“陛下有口谕,要不遗余力追查逃犯,难道这荆州已经不是陛下的荆州是你孔处淮的荆州了吗?”
“你……”孔处淮言语一顿,心中暗想,这赵远恒不过一个副左使便如此嚣张,那邓奎中可不得想了。
“既已得了皇上口谕,小赵将军便好好查查吧,孔刺史这儿我来招呼。”司马循把孔处淮拉到一边,道,“孔兄,我与你再饮一壶,当我赔罪了。”
赵远恒嗤笑一下,满脸得意,对着手下一声令下:“继续查!”
“孔兄刚过还劝我要隐忍一番,怎现下自己倒先发作起来。”司马循问道。
孔处淮尴尬笑了声:“我没想到连一个小小副左使便如此跋扈。”
司马循摇摇头:“如今再荆州地界,这已经是气焰消了三分后的样子,你如今可想在凉州他们如何横蛮了罢。”
孔处淮敷衍点点头,心里却还但心着周煜铖的安危,便和司马循说道:“妻女还在隔壁,我先去看她们眼,稍后再和司马兄作陪。”
“孔兄快去,有何事需要帮忙尽管说便是。”
孔处淮进了隔壁包厢,却只见夏荣冬青俩人在桌边吃着东西。
“铖公子呢?”孔处淮小声问道。
冬青眼睛一抬,看向房梁上。
周煜铖脱下孔府下人的衣服,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匍匐在房梁之上,倒是隐蔽。
“孔大人,若有事发,万不可动用刺史府的人。”说罢拿出三套刺史府的衣服交由孔处淮。
孔处淮点点头,道:“若真出什么事先走为妙,你们去前头番梨镇等我们。”随后去了夫人和女儿的包厢。
罗晴娴立马问道:“怎么样了?”
“邓奎中的人,”孔处淮递过几套衣服,道,“只当没见过铖表弟。”
罗晴娴点点头,嘱咐孔馥婧:“婧儿,待会儿若有人拿着画像问你,不管你觉得像谁都要说没见过,记住了吗?”
孔馥婧点点头:“女儿知道。”
“宗喜和宗宝在门口守着,我先去和司马大人说两句。”孔处淮交待道,却又觉得不放心,刚要转身走的时候赵远恒带着人走了上来。
酒楼二楼有南北两排包厢,每排只六间包厢,东西两侧各有梯子供上下。
罗静娴便在南向那排的西二间,再往东的西三和西四间就是司马循和周煜铖在的地儿。
“哟,孔大人和夫人在这喝酒啊。”赵远恒直接从站在门口的孔处淮身边掠过,进了包厢内。
包厢内除了临窗的桌椅,还用纱帘隔了张软榻供客人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