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避讳,就能有用吗?只是此话万万不是她一个仆婢说出口的。
之后,鲁王捡些在南边平水患时候有趣的事情讲来,陆子规在表哥面前,听到精彩处还拍掌叫好。一面还爱抚着剑,看那样子,倒是十分希望是自己在外头游历这么一遭。
沉泥看出了陆子规在谦谦君子外表下的,对游历的渴望,甚至是对学武的渴望。这下沉泥心中一直的谜题终于解开了:她一直不明白为何陆清泽如此将才,却不将自己的儿子带进军营。初始,她以为是陆子规志不在此,可是后来在书房一起看书,却发现陆子规也极爱兵法。这下更疑惑了。今日和鲁王这番交谈才知道,原来陆清泽势力已到遭人忌惮的地步,为着自保,也为着表态,这才既没有将鲁王带入军营,更别提自己唯一的儿子。只是,沉泥却在想,曾经,在西楚,父王和母后也是这样想的,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大家各自在自己的国土上安居乐业。只是北齐不远万里,依然举兵来犯。如今陆清泽、鲁王这般藏拙,显示自己的并无二心,可这样就能安全了吗?沉泥心中深深地担忧着,并将这种担忧压在了心底。
正是吵闹着,马车“吱呀”一声停了下来。老黄对马车内说:“回禀鲁王殿下、少爷,前面两百米处便是城门了。进了城门,恐怕人多眼杂,鲁王殿下还需下马车,直入宫内去。”
鲁王整理整理衣服,陆子规递过官服,鲁王却说:“既是一路匆忙赶路而来,何来的时间更衣?便是要狼狈些,才能让有些人看了舒服。这些人心里舒服了,我母妃在宫内才舒服。”陆子规于是放下官服,对鲁王说:“等你忙完,可得与我相聚。”鲁王点点头:“这你放心。只是这番,是我第一次领了差事,恐怕朝中还得有应酬往来,恐怕要过些日子。”陆子规举起剑:“我可不急,如今我有筹码在手。”鲁王温和一笑,带这些宠溺看着表弟。然后出了马车。
鲁王和贴身仆婢骑着马扬长而去。过了半个时辰,老黄才架着马车慢慢回陆府。
陆子规还在爱不释手把弄着那把剑,沉泥看着他这幅样子,自从自己发热,陆子规照顾过自己以后,对陆子规的感情似乎有了变化:最初只是好脾气但孩子气地少爷,后面到读书好伙伴,现在竟有了一丝亲昵。就比如,看着陆子规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沉泥竟有了想将自己的剑术教给他的念头。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沉泥就赶快让自己冷静:这可是自己的底牌,岂能随便拿出?更何况陆子规还是自己的仇人之子。沉泥只好低下头,不再看陆子规。
马车慢慢回了陆府,却没注意到在陆府附近有个小贩打扮的人影看着马车回了陆府偷偷溜走。
“回禀太子,小的差人盯着鲁王,只是鲁王警惕心极强,竟甩掉了我们。并且在之后总是换路线,小的们没能跟上。但是,”听到跪在地下的人说没能盯住鲁王,太子的面色差极了,只是听到但是这才耐心问到:“但是什么?你还不快点说出来,莫非还要等本殿请你说?”
“小的不敢。只是这几日,小的特意差人盯着陆府。今日一大早陆府的马车就出了城,临近正午才回陆府。”
不再理会跪在下面的人,太子眯着眼:好得很,陆家外戚,岂能置身事外,果然鲁王还是与陆清泽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