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狗屁话。”
她心里烦躁,脚下一蹬秋千就往天上荡去。
对楚陌苓来说被甩进千鲤池还是摔在草地上都没什么两样,只要能离燕南飞远些,就是好的。
“谁稀罕。”
燕南飞见她如往年一样的撒酒疯,清冷的眸中带了些难得的笑意,“下来。”
“我偏不。”楚陌苓摇头晃脑,“燕南飞,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
“太师?我楚陌苓戍边三载,官至正一品,你管不住我。”
“友人?那我可真是要扫太师的面子了,我是个俗人,可不配做太师的友人……”
秋千轻飘飘的,楚陌苓甚至觉得自己要被风带走了。可惜她话音未落,就被捉住了脚踝。
风息了,楚陌苓跌进燕南飞的怀里,被他稳稳当当的接住,困在那股橡木香里。
燕南飞那张惹人厌烦的嘴又开始张张合合个没完,“殿帅不比当年了,如今连个秋千都荡不好。”
“滚。”楚陌苓狠狠拍了他一掌,偏过头去看千鲤池,不看燕南飞眸子里收束的月光,“我很讨厌你。”
燕南飞静默半晌。
他那张面瘫脸上鲜少有什么别的表情,此刻染上月光,平添了些风月。
“嗯。”
燕南飞应声,没过多解释,把楚陌苓抱到亭子里,想碰一碰她的脸,手伸到一半又若无其事的收回来。
“叶寻。”燕南飞低唤。
一个黑影灵巧的从亭上蹦下来,“属下在。”
燕南飞指了指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楚陌苓,“喊陈默来接人。”
叶寻颔首,领命离开。
燕南飞垂眸看了楚陌苓好一会儿,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心境,只替她挡了挡夜风。
待周围响起脚步声,他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许是今晚酒烈,自己也醉了些吧。
竟忘了刺激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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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陌苓清醒后果真忘了喝醉时的事。
之后的几日她过的滋滋润润,宁克不在,楚陌苓有时间就在易绮罗院里蹭茶喝,也由着她照料些自己的身体。
萧程锦常常召见她,楚陌苓发了发牢骚,萧程锦就免了她的早朝,楚陌苓得意了好几日。
这日她正和易绮罗讲萧程锦虽皇帝做的不大好但还挺上道的时候,小皇帝召她觐见的旨意就传来了贤林院。
楚陌苓认命的叹气,驾着踏雪跟着御前总管李福来去了御书房,就见萧程锦桌上摆了幅半成的水墨画。
萧程锦见她到了,眸中满是热切,“姐姐,你来了!”
楚陌苓颔首,冲他行了礼,朝桌上淡淡瞥去一眼,“陛下好兴致。”
萧程锦一笑,“朝政轮不到朕手里,反正朕也闲来无事,索性在字画一道多钻研些了。”
楚陌苓自动忽略他话里的“深意“,装模作样的夸赞了几句,随后萧程锦话头一转。
“姐姐,今日是北疆世子萧云深进京的日子了。”
“算算时间,确实也该到了。”楚陌苓应付几句,“陛下是有什么打算吗?”
萧云深眸色微闪,“朕想请姐姐做一件事。”
楚陌苓心中暗叹,找她帮忙做事的人真多啊。
她面上不露声色,“陛下请讲。”
“姐姐如今算是朕的人。朕想请姐姐帮忙,拉拢萧云深。”
“……”
楚陌苓还没说什么,就听门外的李福来尖着嗓子,“燕太师到——”
萧程锦立即变了脸色,楚陌苓一刻也不想多待。
她请示了萧云深,离去时恰巧与燕南飞错肩。
萧程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燕叔,您看朕今日的画如何?”
“……”
楚陌苓笑他窝囊,谢绝了李福来送自己的动作,径直往宫门走。
踏雪老老实实在宫门等她,带她走进,才见一个略显熟悉的人影站在踏雪身侧,抬手给它顺了顺毛。
听到脚步声,那人回头,见到楚陌苓,老老实实的冲她行了礼,“殿帅,好久不见。”
那不是别人,正是小皇帝教她拉拢的,北疆世子——萧云深。
“一别经年,想不到昌宁之战后与世子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京都 。”楚陌苓冲他颔首,眉眼间带着笑意,扫过萧云深褪去稚气的面庞。
“世子越发英朗了些。想来世子一番抱负,定会在京中有所作为,本帅拭目以待了。”
“殿帅说笑了。倒是殿帅,昌宁之战后仕途愈发坦荡了。”
萧云深自嘲的笑了笑,与她寒暄,眉眼间带着惋惜,“只是殿帅一身将才却留在京都,云深不知于雍和是福是祸。”
楚陌苓打着哈哈,萧云深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