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忧思过多,动了胎气,故而早产。”
田增不说话,他知晓沈梵近日因阿衍之死郁郁寡欢,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儿子几年前因制毒落下残疾,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偌大的山庄,皆是靠阿衍一力支撑着。他比谁都想查出阿衍的死因,可他不能这样不计后果的去做,他要将山庄恢复成昔日的辉煌,才能让田家的子孙不再遭人迫害。
许久,产房内传出婴儿响亮的啼哭声,稳婆抱着孩子出来道喜:“恭喜少主、老庄主,是位公子。”
田增揪着的心终于放下,他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眉眼像极了阿衍。可突然,血顺着孩子口鼻眼流了出来,脸色也开始发青。
稳婆吓得手直哆嗦,但又不敢松手,田增赶紧替孩子把脉,看迹象,像是中毒。
产房内,丫鬟也急忙跑来禀告里头发生的事情:“老庄主,不好了,少主夫人突然口鼻流血!”
“田嘉衍”不顾一切飞奔进了产房,沈梵正趴在床上,口吐鲜血。他立马拉起她的手替她把脉,又从随身带着的药囊里取里银针来,沾了点沈梵嘴角的血液,银针瞬间发黑。
沈梵两眼无神,虚弱的躺在床上,她握紧“田嘉衍”的手:“孩…孩子…”
“田嘉衍”又走到门外,看见孩子也是同样的症状,立马对田增说:“流星菩提。”
他又进了屋,沈梵已经气息微弱,奄奄一息,目光一直盯着门外。她只想在临死前看一眼她和爱人的血脉,这样也就了无遗憾了。
“田嘉衍”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田增,对方却只是摇摇头。
“田嘉衍”命令所有下人都先出去,留了田增还有孩子在屋内。他还是将孩子抱到了沈梵跟前,事先他已擦去孩子身上的血迹。
沈梵用尽全身的力气直起身看襁褓中的婴儿,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孩子的脸,露出了笑容,她又怎会不知,孩子早已没了气息。
“阿郇…”
“田嘉衍”将孩子交给田增,走到床边,说:“嫂嫂。”
“我也算…解脱…了,答应…答应我,替我,查…查出害死我们的凶手。”
话音刚落,沈梵就停止了呼吸,短短两个月,田嘉郇就失去了三位亲人,皆是死于“流星菩提”。这个毒,他只给过兄长,也只与兄长讲过,究竟是谁,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他一定要查清楚。
春去秋来,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过去了五年。五年里,玳玳已长成大姑娘的模样,身型也抽了条,原本婴儿肥的脸变成了鹅蛋脸,五官变得更加精致,完美的继承了崔大人和王夫人的优点。
其他都在长,唯独她爱学习这点没有长。其他姊妹为了让太子另眼相待,没日没夜的苦读诗书,吟诗作赋。而她却还是想去闯荡江湖,王夫人拗不过她,给她找了个师傅教了点拳脚功夫。
三年前,也就是太子来崔家学堂的第二年,他便接到了圣上的旨意,让他回京去学着处理朝政。自此,崔家学堂除了真的想学习知识的人外,其余因太子而来的人都走了。
玳玳白日里去学堂,偶尔得闲便学学功夫,吃吃喝喝,倒也乐得自在。可她却没料到,马上会发生一件大事,改变她命运的轨迹。
崔府前厅,传旨太监正在等候,崔大人忙携着一众家眷前往。路上,他一直问传话的丫鬟,传旨太监是何表情,生怕是降罪的圣旨。
按照中棠的规矩,见圣旨犹如见圣上,需下跪。崔太傅领着家眷跪在地上,静静等候传旨太监宣读圣旨。
“惟尔太傅崔氏之嫡女,端贤表仪,恪恭持顺,兹仰承皇太后旨意,册其为太子侧妃,待及笄之日入东宫。”
玳玳跪在人群之中,猛的抬起头,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要她入宫?开什么玩笑,她连太子妃都不稀罕,会稀罕个区区侧妃?她才不要当小三!
崔太傅接过圣旨,连连感谢宣旨太监,又命管家拿出了些银子递给他。
宣旨太监谄媚地说道:“太傅,好福气,这道圣旨还是太子亲自去求来的。”
送走太监,崔太傅、崔老夫人、王夫人以及玳玳一同坐在前厅说话,玳玳拿着圣旨一脸郁闷的坐在那。
崔老夫人满面春风的说:“当年,太子在崔府读书时我就瞧出,他对玳玳的感情不一般。”
王夫人则说:“可惜,不是正室…”
“太子妃之位尚未定夺,玳玳过去也算东宫最高位。日后我若是在圣上面前得脸,还怕玳玳坐不上正妃之位么?”崔太傅说道。
“安和说的有理,我的乖囡囡身份如此贵重,何愁坐不上正妃之位呢。”
玳玳将圣旨扔在地上:“你们就只顾着自己,就不问问我的意思么?”
明月赶紧捡起地上的圣旨,如此做法是对圣上的大不敬。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这是皇太后赐婚,你还想抗旨不尊不成?”
“父亲,东宫并不是好去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