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终于空了,慕兰因现在正一门心思忙着召唤系统的事情,按照系统规定的任务,她为原主洗刷冤屈便能回去,但她的系统好像下落不明了。
不过现在有的吃有的喝,还不错,先替原主养养伤再说。
大毅家的斐娘子来的时候,慕兰因正昏昏欲睡。
斐娘子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姑娘,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大毅家的斐娘子,你还来喝过我和大毅的喜酒的?”
“那时你不过是个小丫头,记不得也罢了!”
“昨夜定受了不少苦吧!我也是晚饭时才听大毅说的。这不家里俩孩子闹得紧,耽搁了,不然我早就过来了!”
将几个瓶子摆在床头后,斐娘子去伙房打了盆热水,再进屋时,她将身上的素袍退下,挽起袖口。
慕兰因瞧她腰间扎了约莫有四五方帕子,不禁皱了皱眉。
斐娘子柔声安慰道:
“姑娘,你安心趴好便是。”
……
一盏茶功夫,斐娘子便将伤口都清洗干净了,她的手法也是极其利落细致的。而后还抹上了些许金疮药,慕兰因只觉后背一阵清幽冰凉。
“姑娘这些年变了不少啊!真的是长大了!”
慕兰因只以为斐娘子说的是,这些年,她的样貌了变了不少,浅笑迎着斐娘子的话。
“都说女大十八变嘛。”
斐娘子边收拾东西,边婉转地笑着。
“姑娘这些年,确实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先前见着你的时候,你可怕疼了,现在倒是连这些伤痛都能忍下来了!”
怕疼!谁都怕疼吧!但是本来她现在的疼痛敏感度就低,在牢里又经过严刑拷打,已经麻木了。
现在斐娘子替她温柔地清洗伤口,这与用刑时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
……
斐娘子披上袍子出门的时候,大概已过子时,大毅正在门外候着,斐娘子嫣笑着同他回了住处。
吃饱喝足,背上的伤也不疼了,慕兰因将系统的事情暂搁一边,趴在床上睡着了。
……
夜阑人静,寒雪纡降。
慕兰因酣睡着,榻前的炉子烧的正旺,不时有木炭劈里啪啦的声响传入她耳中。
她睡眼惺忪,隐约看到了一个黑影在眼前晃悠,不是老翁,也不是大毅,更不是为她敷药的斐娘子。
她以为是自己睡迷糊,出现了幻觉,正要闭上眼续觉。
“醒了就起来。”
声音幽幽,却有些熟悉。
这三更半夜的,莫非?搞不好原主还有个情郎?
慕兰因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她嗓子已经恢复了,是非常好听的那种奶嗓子。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慕兰因被自己的奶嗓惊得一怔。
朦胧的黑影渐渐清晰了。
男子发束金笄,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秀颀,身着玄色绣云纹窄身锦衣,端坐于紫檀椅上,双手垂搭在扶手上,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幽的冷气,只一双眼眸温润,正盯着窜跳的炉火。
他腰间的佩剑,让慕兰因想起来,原来公堂上那温润的眸子,和雪地里低语的的声音,都来自于眼前这个男人,不良人秦牧川!
秦牧川静坐着,薄唇轻启。
“看来,你对事情真的是一无所知!”
慕兰因撇嘴,她当然一无所知。
“你这人,大半夜的不睡觉,闯人家姑娘房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温润的眼眸一沉,眸光似冰刀,直凛凛便投向慕兰因。
“那晚你见到了什么?”
慕兰因直起身子,将被子拢在身上,眉梢轻挑,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秦牧川眼中的冷意也丝毫没有收敛。
半晌,慕兰因见他还没要走的意思,才敷衍道:“黑衣人,黑衣人,那晚我见到了黑衣人!”
“说谎!”
秦牧川眼中的冷意瞬间变成怒火。
“那晚,黑衣人根本没有进屋子,你怎么会见到黑衣人?”
慕兰因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眯着眼,高声说道:
“你该不会是NPC吧?”
秦牧川顿了顿,回眸扫视了一眼慕语宁。
“胡言乱语,你就不怕我去官府告密,说你伪造证词,让那刑部郎中宋许再将你抓起来?”
……
而后他嘴角勾起雅痞的浅笑,抬眉,又将声线一柔。
“你背上的鞭伤,还疼吗?”
慕兰因莫名开始头疼,不想再与他过多纠缠。
索性将真实情况与他讲明,说不定他真的是NPC,她还能获得点关于系统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