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的灯光打在灰白岛台桌面上,显得屋子里更加冷清。
男人从酒柜里拿出来了一瓶红酒,用海马刀开瓶器将瓶塞打开,红色的液体沿着酒杯缓缓向下流动,男人的思绪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连红酒溢出都没发觉,酒渍弄了他一手。
屏幕由亮变暗,对面的人没再回复他的信息。
男人嘴角勾起,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从重新见到她开始,他的心就好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不论何时,纪南佳都能在他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对于纪南佳来说,或许只是下午刚刚帮过她的一位合作商,可纪南佳对于他来说,却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她在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候出现,成为照亮他人生一束耀眼的光芒,随后又消失不见。
在他的印象里,纪南佳还是那个穿着蓝白相间、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将伞递给他,问他要不要的小姑娘。
那场雨,过了许多年,在他的心里,还一直没停。
或许是老天怜悯他,让她又重新遇到了他。
纪南佳的身影还回荡在他的脑海里,江逾白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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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逾白果然派了人将新一批的助听器送到了时安养老院来。
他们还将之前老旧的助听器都回收了回去,并且嘱咐纪南佳,如果设备上有什么问题,可以第一时间联系他们江总。
“小纪啊,真是谢谢你啊,这新的助听器就是好,比以前听的更清楚嘞!”坐在轮椅上的苏奶奶一边用手指摩擦着她的手,一边笑眯眯地说,说着说着就要流眼泪,“要不是你啊,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纪南佳蹲下身来,安抚得抚摸着苏奶奶的背,“奶奶,您觉得好用就行,您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行,您要是哭的话,那我也开始哭了啊!”
养老院里每隔几天就会上演这样的场景,有的老人无依无靠,有的老人还有孙子儿女,可他们都不怎么来看望老人。
纪南佳与她们孩子年龄相仿,于是老人们也把纪南佳当做自己的孙女,无论遇见什么事情都想找纪南佳说一说。
纪南佳看见老人们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她的心里也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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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周六晚上的六点半,纪南佳同往常一样,每层楼都转了一遍,叮嘱好今晚值班的护工之后,纪南佳拿着手提包出了门。
君邻坐落在燕城市区,这家酒店已经有些年头了,大厅的墙壁上装饰着古老的油画,头顶的吊灯投射出柔和的光线,大厅的一侧,优美的钢琴曲缓缓淌进纪南佳的耳朵里。
君邻一般承接的都是商务宴会一类的,侍应生也十分有眼力见,见到她走进来,连忙上前询问,“您好小姐,请问您有预定吗?是哪间包厢,我带您上去。”
“别云间,麻烦您了。”纪南佳微微颔首,对侍应生说道。
别云间在君邻的最顶层,一般不对外开放,同老板有些交情的人才能够使用这个包间,能用别云间的客人,自然也是非富即贵,侍应生更加恭敬了起来。
电梯缓缓上升,几十秒过后,电梯停在“12”。
侍应生将她引到别云间的门口,礼貌地对她说道:“祝您用餐愉快。”
“别云间”的门牌都是金色的,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她就像灰姑娘一样,突然闯进了童话世界。
现在在她的面前,就是南瓜马车的大门。
推开这扇门,就敲响了午夜的时钟。
江逾白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西装,坐在桌子的中央,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桌面,只是短短几天没见,她觉得和那天下午的江逾白又有些不一样。
“纪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江逾白站了起来,一只手放在他的腹部,另一只手伸向她,要和她握手。
礼节充足,一股子绅士做派。
一场秋雨一场寒,前几天下过雨之后,天气一下子变冷了起来,纪南佳今天穿了一身深棕色的长袖连衣裙,梳起了高高的马尾,发绳还用的是和她衣服同色系的毛绒发圈,显得格外减龄。
江逾白的视线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后便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纪南佳象征性的与他握手,随后坐到了与他相隔三张椅子的位置。
服务员将菜都上齐之后,便关上了他们的门,给二人留下了足够的私人空间。
江逾白就算是坐着不说话,也无形的有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纪南佳的头皮发麻,觉得不能再坐下去了,索性直接开了口,对他说道:“江总,我想我们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我就直说了,我承认您条件很好,但是和我确实也不相匹配,祝您找到合适的结婚人选。”
纪南佳还有些紧张,说完便将手边的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