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1 / 2)

叶挽歌怔在大门前,亲眼看着大门上,幼年涂鸦的人像画被封条无情掩盖。

想着想着,她倏然笑了。

爹爹这般的赤胆忠心,竟落得一个这样的地步,何其荒谬。娇小的脸庞像是凝固了笑意一般,扯着笑意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他人。

叶挽歌出身江南叶氏,爹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叶震南。

大概半个月前,叶震南领兵对战西凉,不甚大败。因为出行的消息外泄,叶震南不幸被擒。而此时的西凉主帅已经与叶震南的副将联手,先是故意放了他,而后伪造叶震南与西凉来往设计战败的密信。让奄奄一息的士兵连夜赶回京,敲响登闻鼓,状告叶震南。

圣人得知此事,大怒。加上在边缘的县上,出现了只知叶震南而不知圣人的情况。这显然已经对皇权构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威胁。而今的证据一出,显然是借机打压叶家,削弱叶氏的一次好机会。

圣人当即下令收回叶震南的兵权,将他押回京,冠以通敌叛国之罪。

叶家查抄,叶震南流放岭南,帝念叶家辅佐两代帝王之功,不牵连族中亲眷。

叶挽歌在那一刻才懂,父亲与叶家,真真切切地,冠上了勾结外邦的罪名。

自建朝以来,凡是被冠以投敌叛国此等大罪的人,无一不是牵连九族,最后落下一个满门抄斩的悲凉下场。如今像叶家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就带过了叶氏一族所有的罪名,一跃成为众多文人雅士讨论的重点。

昨天她是最耀眼的京都才女,今天她只是无人问津的孤女。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价值,以前,她是叶氏独女,父亲言说的大都都是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通俗而言,就是没有生存能力。在今天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应该如何吃饭,如何穿衣。

倾盆大雨泼天地下,原本今天不愿意穿厚衣的她,这下更是不堪重负,迎着厚重的雨滴,就这样在大街上漫无目的随心走着,也不知是到了哪里,就昏睡过去了。

叶挽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身体终于没有这么难受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香味交错混杂着。睁开眼,她看着房子简约的装饰,像是寻常百姓的房屋。她想要喝水,欲唤人时,却恍然惊觉自己不是在叶府了。

她忍着身体的虚弱,她用了全力坐在桌子旁,颤抖着拿出杯子,将水壶里的水倒出来。喝上水的那一刻,一声开门的声音也响起了。

“呦,姑娘,你醒了?”进来的一个长相妖艳的女子,名唤燕姐。她的头上戴着几根掉色的发钗,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一样,说起话来感觉怪瘆人的。

叶挽歌连忙将手中的水杯停下,想要起身行礼。燕姐快步走到她的身旁,亲昵地拉过她白稚的手,嘴角挽着笑意:“不用行礼,不用行礼!”

熟悉场面话的叶挽歌,显然这样的客套游刃有余。

叶挽歌是骨子里带着点自卑的,娘亲生下她就过世了,爹爹对她虽宠爱却常年不在京。年幼时被不笑地嘲笑了几次之后。就不知不觉养成了出身世家却怯懦的性子。

长大后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凭借一些躲不掉的诗会,不得已作了几首诗,便被誉为京都第一才女。

“叶,”叶挽歌原本习惯性地想要说出“叶氏叶挽歌”,但又想起叶家已经没有了,沉默了半刻,才蹦出“挽歌”两个字,后知后觉又加上一句“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是有需要挽歌相助的,挽歌一定尽力而为。”

“好好好,挽歌妹妹,你就唤我燕姐就可以了。我就是心善,没想过那么多的事,你就踏踏实实住下吧!”

燕姐笑得合不拢嘴,她可是从不少人手里卖过奴仆的,大都是一些长相一般的,或者是举止粗俗的。唯独这次的这次她出门卖菜,捡回来的挽歌长相和举止都十分地合她的心意。依据她的经验,这位多半是位家道中落的主儿,只要她略微显示一点好意,根本就是凭她拿捏的。

她是做青楼生意的,这些年来迎来送往的女孩儿不计其数,按照她的想法,将这个挽歌拾掇一下,送给那些个有钱多金最好了。

叶挽歌不知道她的算盘,只是思考着,自己该何去何从。说实话,她甚至一遍遍地在心里面埋怨,为什么父亲不能永远都是那个受人尊称的大将军。如果那样,她一切都无需担忧,只需要想着明日究竟要如何推脱那些人的邀约,院子中那些开的正好的兰花和荷花,自己应该赋几首诗,来歌颂那些傲立挺拔的身姿。

叶挽歌叹气,缓缓开口:“燕姐,他日挽歌必定报答您今日的救命之恩,请娘子放心。”

燕姐捂着嘴,泛黄的门牙不经意间显露。叶挽歌没有注意这些事,她只是以为,这只是一个寻常的人家。叶挽歌的倦意来了,瞳孔被蒙上了一层薄雾。

燕姐注意到她的倦意,识趣儿地客套几句就离开了。

叶挽歌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嗅到味道浓烈的不对劲,想要奋力起身,却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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