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氅(2 / 2)

大氅上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看样子这个公子品位还不算俗。叶挽歌此刻很是清醒,不愿意再次交托自己的信任给陌生人,她警惕起来。

今天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他说“什么重要,自己还有什么谁。”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的意思,但是有了先前被经验,说什么也不能再中招了。叶挽歌暗暗下定决心。

余修远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淡定地从脑海里思索着关于叶挽歌的信息。

今日是他第一次见到叶挽歌,原以为叶家集全族之力呵护着长大的女子,应当是如传闻中的娇憨柔弱丝毫不差。

但就他得知,叶挽歌被下了大量昏睡的药时,回想起初见她嘴角溢出的鲜血。这份清醒的毅力而言,余修远敢说,她绝不输战场上拔箭再战的士兵。

一进门,余修远站立在帷幔前,模糊中看见在床边蜷缩着的身影。映入眼帘的场景与他设想的截然不同。没有淡定,而是残余在眉心的惊恐。

余修远试探地出声:“叶小姐,身体恢复得如何?”

“嘤,嘤嘤——”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传出,一时间余修远怔在原地。这还是今日那个质问自己是谁的叶挽歌吗?正想着,里面又传出来一阵让人不免怜惜的声音。

“小女叶挽歌,万分感激公子的救命之恩。”

余修远显然没有经历过这般情景,只好佯装着微咳一下,随即硬着头皮搭话。

“叶小姐不必客气。”

余修远下意识地和盘托出,意识到自己所言之后,想要补救的欲言又止,还是选择了缄口不言。余修远的脾性是很稳定的,或者说,他是将所有人置于自己的情绪之外,他的情绪向来只会为自己主宰。

叶挽歌见状,故意以柔弱的姿态,夹着传说中的娇憨语调,说:“敢问公子是?”

余修远怔了一下,说:“余修远,家父余留德,与令尊是故交。叶姑娘安心在此住下即可,不用忧虑。”

“余修远,余留德。”叶挽歌在脑海里仔细搜寻着这两个名字。余留德她知道,早年父亲还在京都时,时不时就会提起这么一个名字,那时候的叶挽歌还以为这是一个女子的闺名,还打趣着说爹爹终于要迎来第二春了。

现在想来,眼前这个余修远说话也不算假。

余修远抬眸对上少女的余光,清清冷冷的,仿佛能洞穿人心。与刚才语气中的感觉截然不同,或者说,刚才是装的,现在才是叶挽歌真正的样子。

顾允见房间内许久没有动静,就扯着大步子进来。

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二人正隔着帷幔的对视,心中不禁憋笑。

原来这就是公子所言的无娶妻之心呀!

二人注意到进来的身影,随即默契地收回目光。

“公子,今天很晚了,不然明日再聊呗!人家叶小姐也是需要休息的呀!”

这话一句,余修远就附和着,说:“既是如此,明日再与叶姑娘详聊。”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是名震前朝的大诗人屈原所写的诗句,出自《离骚》,意指自己对于理想的追求和坚持。叶挽歌虽然受人宠爱,但是年幼时却在姑姑的督促下养成了爱好读书的习惯,所以对这些名震前朝的名句是十分了解的。

叶挽歌点了点头,看见主仆二人远去的身影,嘴里着楠楠道:“路漫漫其修远兮,余修远,你所求究竟为何?”

“流放”对于叶挽歌而言,不算遥远。她的姑父就是被流放了。姑姑离开叶家时,对她言说:“流放之路,何其凶险,姑姑是叶家女儿,但也是刘家之妇。如今夫君蒙难,为了叶家忍痛和离,绝无可能再待在这一隅之地。”

叶挽歌不再去想,闷着头就想要进入睡梦中去。但辗转反侧还是陷入了对爹爹的担忧中去。既然这个余修远是爹爹的故人之子,想必如果自己去求他帮助在流放的路上打点照顾一二,他会愿意吗?爹爹的案子扑朔迷离,怕是她上前去申冤,余修远未必肯信。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留在这儿。这个余修远显然不是一个小官,或者说自己可以依仗他。爹爹虽然没有一直在身边照顾她,但是如今出了事,却还是记得她这个女儿。这一点然叶挽歌挺感触的。

在她印象中,爹爹总是很好,无论她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都会替她兜着。但是现在,爹爹出了,还是记挂着她,但是她,竟然有这么一刻怨自己的爹爹出事,让自己流落至此,真不是个东西。叶挽歌心想。

可是今天他才应了父亲的请求,这会又想让他相助,怕是不太好意思。万一是爹爹将人看得很重,而在他人眼中,却仅是友人。叶挽歌必须好好想想,她恍然想起那天迷糊中的余修远的话。

重要的是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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