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动(2 / 2)

太妃昏倒在地。赵祯忙喧太医进殿。

好在有惊无险,太医只道是急火攻心,需娴静空幽之地静心调养些时日方可康复。

皇帝即刻下令送杨太妃到东郊的龙云行宫调养身体,太医院从院使到院判近5位伴驾随行,跟着伺候的宫人不计其数。

就在宫人们抬着载舆上的杨太妃往殿外去时,近前服侍的阎文应的袖口被扯住。低头看竟是杨太妃半眯着眼,右手手指正拉扯着他的袖口。

阎文应警觉地将耳朵凑近了杨太妃的嘴角,正听得她声如蚊讷地嘱咐道,“拦住皇帝,定要拦住!”

阎文应领会地起身点头,杨太妃这才松口气合眼歇息。随着一晃一晃的载舆消失在殿门口,他竟有一丝错觉,心想这老太太莫非是用了苦肉计拖延时间?

而应下了这个差事,他又着实头疼。太妃娘娘都要如此这般,他又有什么善策良计呢?正发愁呢,抬眼正瞥见殿中刚领了命正左右为难的李璋。

阎文应平素虽极不待见李璋,然眼下情形也只能寄希望于最懂君心的他了,直冲李璋递眼色,死马当活马医吧。

李璋领会,焦急地绞尽脑汁。就在皇帝又锁紧眉头之时他忽地脑中灵光一现,不声不响地凑近坐在软椅上想要再下旨令的赵祯,躬身低声道,“陛下,今日城东别院一战可是最后一约,眼下时辰快到了,怕是过了今日再难相见了!”

这一串话听下来,赵祯的眉心稍有舒展,伸手扶额,陷入此起彼伏的规劝声中。

半晌,赵祯怅然一句,“退下吧,都退下吧。”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麻溜辙了,生怕迟则生变。

当郭精奇被望眼欲穿的李璋请进大院时,眼里看到的是倚着栏杆,把自己灌得半醉的赵祯。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头一回见他如此萎靡,心中不免难受。

她扭头对李璋几句耳语,没多时一张敦厚的木质大圆桌立于院中,一古铜色火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置于大桌中央,周围一圈儿的鲜肉蔬菜摆个满档。

郭精奇瞅着这一桌热闹,撸起袖子道,“没有啥是一顿火锅烧酒解决不了的!喂,小白,一个人喝闷酒有啥意思?过来,姐妹儿陪你!”

菜吃半饱,酒过三巡,两人已是称兄道弟,推心置腹。

“两个母亲?”

“是呀。一个生母,一个养母,可悲的是我今日才知。当年是养母将刚诞下我的生母撵走,害我们母子不得相见。如今天人永隔,我却认贼作母这么多年……”

“呵,真羡慕你!”

赵祯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又木讷地呆呆瞅她,“你,羡慕我?”

“是呀。你有两个母亲。而我,一个都没有。”郭精奇一杯酒咽下,砸吧砸吧嘴继续,“我很小就进了福利院。福利院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呆的地方。那时我才多大啊?好像,也就这么高。”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话都说不灵清,被欺负了只会躲在角落里哭。那时我就想如果我有母亲,哪怕她脾气不好,不待见我,也一定会护着我,不让别人欺负。唉,还好后来有个人护着我,就不再这么奢望了。”

赵祯目光呆滞地盯着火锅上缭绕的白雾陷入沉思,脑子里原本认定的理儿越发模糊不清。

“来!今朝有酒有朝醉,莫等无杯空对月。喝酒!”赵祯被郭精奇这一嗓子拉回到眼前,听着这背串了的诗句哭笑不得,“若李白和罗隐听到,恐怕要从地底下钻出来教训你了。”

郭精奇醉眼迷离地眨了眨,“嗯?不对吗?”

“哼,应该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赵祯纠正,转而又感慨,“不对,应该是另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愁更愁。”

“什么愁不愁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天愁不愁!”

郭精奇一饮而尽,接着再一杯斟满。她忽地起身,一脚踩在木椅上,一手有节奏地拍击桌面,高举酒盏扯开嗓子喊,“听见你说,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道路是脚步多;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挥挥洒洒,将自然看通透。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有……”

一首《突然的自我》,郭精奇唱得豪放不羁,头上发髻都甩歪了,她索性解开发髻,散开一头乌发边唱边摇摆。赵祯也举着酒盏跟着调哼哼。李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旁边阿福和远近伺候的侍者们不明所以地跟着摇摆起来,好一片欢声笑语。

“来来来,喝,喝完一杯,再来一杯……”

她端着满盏的酒,左摇右晃地走近赵祯。不想脚上一个拌蒜,猝然跌进了赵祯怀里,两人四目相对鼻息可闻。赵祯因喝了酒,红润的唇像熟透的樱桃盈盈欲滴。

一时间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知哪根筋搭错,当她恢复意识时,只发现自己的唇已吻上了他的唇。他也没有躲,像是醉傻了。不远处的李璋好似看戏的呆子,捂着嘴,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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