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赶紧逃!”
郭精奇一脸严肃再次强调。
且不说她不知道原主和皇帝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怨,只想起当初两次相遇他眼里的森冷和嫌恶,郭精奇就不寒而栗。如今再加上个越狱大罪,该是一尺白绫或者……
嘭嘭嘭……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不敢再往下想,紧忙推着紫芙去收拾东西,又拉着百灵叫她一起走。
于是潦草收拾了细软,临走还不忘雁过拔毛,把这院里院外金石玉器都收罗个干净。甚至雕栏屏风上那只绣工精美的花孔雀上若隐若现的金丝银线都给拔光。梳妆台上铜镜一圈镀上的金箔也被剃了个精光。毕竟过日子讨生活哪哪都要钱,更何况逃命!
于是夜不黑风不高的暮色里,三人已迫不及待地溜出嘉庆院,择了曾挖出的最近的暗道直奔瑶华宫。然而近日的连绵阴雨导致部分地段塌陷堵塞,竟没有一条现成的地道可直达瑶华宫院内。三人只得就近出洞。
可是越靠近瑶华宫越发觉不对劲。一片废墟外竟有数人把守。眼下天还没有全黑,却每隔三五米就插了只火把,亮如白昼。
“什么情况?这儿又不是埋了宝藏,搞这么多人守着干嘛?”郭精奇眉头紧蹙正纳闷,紫芙忽然一声“哎呀!”
声音不大,但在这紧绷的气氛中还是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啦?”郭精奇第一直觉是紫芙又被什么蛇虫鼠蚁给咬了。
只见紫芙蹙着眉道,“这时辰,陛下该到嘉庆院啦。”
“什么?!”郭精奇和百灵皆是一惊。
“这几日姐姐昏睡,陛下都会来看姐姐,最晚不超过晚膳时分。今日,今日咱们离开之前还未来过。”
如今还没机会潜入出宫密道,若这时就被发现失踪,那么不成了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郭精奇当机立断先撤回嘉庆院。
三个人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遥遥瞧见皇帝仪仗已转过最后一个路口,笔直地沿嘉庆院的院墙朝大门而去。
怎么办?
三个人急得直跳脚。
郭精奇脑子一转,叫紫芙弓腰趴下,她想借她的背爬进院里。然而院墙太高遥不可及。眼看皇帝仪仗已堵在嘉庆院的大门口,院内的小内侍已经出来迎了。
怎么办?
情急之下,紫芙忽地想起今早发现的狗洞。郭精奇醒来那时见不到她,也正是她去找人修葺此处,眼下只求尚寝局没那么勤快。
果然,隐秘在灌木丛中的洞口尚未修葺,只被人临时用枯枝败叶堵上了。三人感慨尚寝局见人下菜碟的敷衍,同时也庆幸于此。
七手八脚的将枯枝败叶拔干净,若大的洞口勉强可容一次一人通过。
紫芙先行探路,接着是郭精奇。眼看半个身子进院了,突然屁股被洞口卡住,怎么也蹭不进来。
紫芙从里面拼命拽,百灵由后头使劲推,郭精奇自己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两手抵着墙壁往前挣。
此时,大门口此起彼伏的跪地请安声渐次响起,三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齐心一个用力,郭精奇如一颗射出的子弹跐溜滑出洞口。
地上不知什么稀泥糊墙般蹭了她一脸,顿时刺鼻的臭味差点把她闷死。来不及细究两人先后由院后轩窗钻进了正堂寝殿,没等把气喘匀已闻门外越发近了的脚步声。
梳洗是来不及了,郭精奇急中生智钻进被褥,紫芙百米冲刺般直奔梳妆台摸起一盒香粉,直接扬上床榻被褥,从而遮掩郭精奇的满身屎味。接着迅速拉上帷幔,掩住她俩,恭候圣驾。
几乎是转眼间,门被拉开。帷幔内的两人憋得大气不敢喘,可半晌未闻人声。正纳闷,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探究着传来,“姐姐?紫芙?”
“怎么是……百灵?!”
紫芙难以置信地扯开帷幔一角查探,果然是百灵,且仅她一人。尽管她动作轻微,眼尖的百灵还是立马发现了她,面露喜色,一步跨进门,扭头又将门扉合上。几步过来拉开帷幔冲里面的两人笑道,“陛下没来嘉庆院,只是路过而已。”
两人如释重负。
于是乎,郭精奇在嘉庆院里醒来的第一日,就这么兵荒马乱地过去了。
第二日,又惴惴不安地等了一整日,皇帝依然没有出现。而夜探瑶华宫,依然没什么突破。
第三日, “来啦,来啦!”
出去望风的百灵呼哧带喘地跑进门报信。郭精奇忽地心脏突突直跳,嘴里默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众人严阵以待。
而左等右等,腿都站麻了,也没见人来。遣百灵再去探,回来报,皇帝是朝这个方向来了。但,又只是路过,摆驾仪凤阁了。再夜探瑶华宫,再无果。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
夜色里的瑶华宫已经被她们转了好几圈了,依然没找到突破口。而同样,皇帝自她醒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