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兰见书呆子露出困惑,满是理解道:“没事,我能明白你的难处,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的时候!”
本来裴兰就觉得书呆子跟其他男的相比,有些特别。
具体裴兰倒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书呆子有时过分体贴。
自己对他说的话,基本上他都会记在心里,老实照做,有时体贴的让裴兰都觉得自愧不如。
毕竟裴兰性格一向大大咧咧。
所以此时的裴兰完全没有往别处想。
比如书呆子喜欢自己之类的念头,裴兰打死自己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要怪只能怪,两人认识太久了,裴兰习惯的把书呆子的好当成发小的情分。
再来书呆子向来在裴兰面前极为诚恳,所以裴兰压根就没有怀疑他的话。
但凡换个人,比如王師或是李芈,裴兰都不至于一点猜忌都没有。
而郑蘅见裴兰一副原来如此模样,更是摸不着头脑。
自己的喜欢,对她而言是难言之隐吗?
难道是裴兰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在表露拒绝?
心下一沉的郑蘅,薄唇抿紧,墨眸无声浸染阴霾,目光直直看着裴兰,出声:“你、都知道了?”
裴兰见书呆子满面失落,模样可怜的紧,连忙安抚道:“你放心,我们可是十几年的好朋友,这事绝对不会说出去半句!”
“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原本心情沮丧的郑蘅听见裴兰安抚话语,期盼的询问。
至少裴兰现在还没成亲,那自己总归是有机会的。
“当然啊,每个人都有特别的地方,比如我说不想成亲,你刚才不也接受了吗?”裴兰知道书呆子沉闷寡言,但是书呆子并不笨,相反他聪慧的连盛气凌人的王師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这些年裴兰做的任何稀奇古怪的话或者事,书呆子哪怕不理解却都愿意顺着自己的心思。
要知道,就算是周夫人和艾芹她们,大多也只是把自己不成亲的话当成孩子气,完全没有多少正视,更别提理解支持了。
毕竟相比较裴兰这个穿(外)越(来)人士,她们才是这个时代的本地人,三观自然更合得来。
因此对于成亲这件事,直到目前为止,裴兰身旁没有一个人能够像书呆子接受自己晚婚或者不成亲的念头。
“所以啊,你就算更喜欢男的,我当然也能接受啊。”裴兰如是想着,脱口而出道。
可话语落下,书呆子却仿若惊恐般的摇头,忙出声解释:“我喜欢女子,你误会了!”
郑蘅真是被裴兰突然的话语惊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自己哪里有说过不喜欢女子?
难道自己看起来像是有断袖之癖?
“啊!”裴兰也被书呆子突然的解释弄得也有些混乱,“那你刚才为什么看起来像是一幅有苦处隐忍不发的模样?”
深深怀疑自己的郑蘅,目光迎上裴兰好奇目光,一时半会并不太想戳破心思。
有些窗户纸,一旦捅破,或许就再也没有余地了。
更何况裴兰还是个非常抗拒跟南豫国君成亲的心性,说不准以后甚至都不愿跟自己说笑了。
这不是郑蘅期待的结果。
思量至此,郑蘅只得压下繁杂心思解释道:“主要缘由是我回南豫国,主要是为报仇,如今还未安定,所以没有心思娶妻,并非是有断袖之癖,你千万不要误会了。”
裴兰见书呆子说的认真,甚至难得显露几分急切,忍不住笑道:“哎呀,看来真是闹了个大乌龙,不好意思哈。”
郑蘅松了口气应:“没事,你不要误会就好,我现下反正无处可去,如果能帮到你,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你无处可去,难道是复仇失败,现在被仇家追杀?”
“倒也不是,只不过需要安稳一段时日,裴府是个不错的地方,而且我认识你父亲,应该容易蒙混过关。”
裴兰一听,好奇询问:“裴绍可不是个好心人,你确定他能答应你留住裴府?”
郑蘅有些讶异裴兰对裴绍的态度,点头应:“嗯,说起来,我父亲跟你父亲是旧故。”
没办法,现在只能暂时维持原有身份跟裴兰相处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想说要不我去帮你安排下住所,毕竟裴府也不安全呢。”裴兰可没忘记将来裴府会被灭族的危险,如果牵连到书呆子,那就更不好了。
郑蘅很少见裴兰这么深沉模样,不解道:“如今裴府是南豫国都最具有盛名的门第,怎么会不安全?”
三王势力悉数被绞杀,现下俨然已经不成气候,郑蘅有意重用裴绍和他次子裴徽,以二人为刀重新整顿朝政势力。
无疑此时,裴府是南豫国新兴的门户,世家大族不可能会放过攀交的好机会。
裴兰侧靠栏杆,摊手拢紧身上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