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老妇也问不出什么名堂,萧沫拿了些银两给她,赶在天黑前进了城门。
锦衣卫在齐州府预先安排有住所,一帮人一到地方就进驻院子,安排了人手警戒,各自分配房间安置。
萧沫自然是一个人一个院子,旁边就是韩重元和苗千户的。
值守的人贴心的送来了热水,萧沫当下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顺带着洗了个头。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特别怀念现代的方便先进,唉,想回家!
心里起了一丝幽思,萧沫推开窗户边擦拭着头发,边凝望天边的明月,不知隔着时空大家眺望的可是同一个月亮?
叩叩,敲门声响起。
“公主,统领想请你过去一起用晚餐!”门外是苗千户压低了的声音。
房门打开,空气中夹杂着热气,一股好闻的幽香扑面而来,公主殿下鲜妍娇媚的面孔闪现,亲切地回应:“好啊,就来!”
意识到公主刚才在房里做什么,苗千户脸色大变,急忙低下头来仓促后退:“卑职冒犯,先告退!”
嗯?萧沫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都穿好了,没什么啊。
不解地摇了摇头,萧沫重新穿上飞鱼服,将头发仔细束在发冠里,才起身出门。
韩重元的院子里。
苗千户颇有些坐立不安地样子,时不时探头往外看。
韩重元正翻看手下送上的公文,见状不由问道:“怎么了?”
苗千户欲言又止:“没,没什么。”
就在这时萧沫进来了,她人未到,但是一股清香气味先飘进鼻孔。
虽然她穿得整整齐齐,但是那轻盈剔透的眉眼,红润透着粉光的面容,周身似乎还带着几分水汽,娇嫩欲滴,无不昭示她刚才沐浴过。
韩重元棘厉的视线立即瞪向苗千户,好像他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苗千户打了个冷颤,肩膀缩了一下。暗自嘀咕,不怪自己,只能说公主殿下平时太不拘小节了些,让他忘了男女之别。
“怎么了?”萧沫奇怪地看来看去,“不是要吃饭吗?”
韩重元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上前:“没什么,公主请坐。”
等韩重元也坐下,苗千户才战战兢兢地在一旁找了个位置坐。
唉,要不是顾忌着统领大人和公主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惹人非议,苗千户真想溜之大吉。
“公主请先用餐吧!”韩重元道。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早就饿了,萧沫当下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份所以给了优待,桌上的菜品很丰富,味道也很美味。
韩重元夹了一口菜慢慢咀嚼,视线似不经意地扫过一边吃饭的少女。
她吃得很认真,礼仪很好,一看就知道被教养得不错。
饭菜里不乏稀有的珍品食材,但是她一点也没有惊讶和受宠若惊,好似一切都是平常。映衬着她一路不辞辛苦赶路的忍耐,真是让人越来越好奇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食不言寝不语,萧沫遵守当下的规矩乖乖吃完饭。
等大家都吃好了撤下饭碗,苗千户忙不迭地殷勤送上茶水。
喝了一口茶,萧沫才开口问:“韩统领,今天我们碰上的农妇失踪一事,请问她们跟珉王府有没有关系?”
韩重元沉吟了一下,锦衣卫在齐州府设有据点,虽然不会对珉王府做什么,但是该收集的情报还是会收集。
只是,他问道:“公主想如何对珉王呢?”
萧沫放下茶杯,她白皙无暇的面容在灯火下显得那么无辜稚嫩,似乎该供养在珠玉堆砌的闺房里被人千娇百宠,而不是吐出冰冷冷酷的词语:“杀了他。”
萧沫对历史不感兴趣,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武学上 。对曾经历史课上一笔带过的藩王恶行,也只知道他们都劣迹斑斑,具体怎么作恶是不了解的。
但是自从知道珉王都做过什么后,她就想对方死。
藩王是皇室宗亲,能够逼得文官忍无可忍要皇帝削减对方封地和护卫的,得是做下何等的滔天大罪?
珉王初一到封地就大兴土木,兴建园林,冬日里征召了三千民夫替他挖湖。天寒地冻,土地冻实,铁锹都铲不动。为了尽快完工,逼得人们用手挖土,活活冻死累死几百人。
多少人家破人亡,血泪流尽换不来一丝公道。
秋日围猎,将山民村人赶进猎场充足猎物,驱使护卫射杀活人取乐。
纵容王府奴仆圈占田地,兼并土地,逼得无数人无家可归,流亡在外。
其他诸如强抢民女,无辜打死人等举不胜数。
甚至最后惊动当朝宰相下场手撕藩王的,就是因为珉王狂妄到将前来劝阻的当地知府活活打死。
这下着实捅了文官的马蜂窝,激怒了他们,才逼得皇帝下旨申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