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弧度刚刚好,富有力量感的同时,不会夸张到让人觉得危险。
——嗯,确实是值得保护的成果。
陆续上菜了。
晏泊点了青梅酒,说是要庆祝,纪雪城怀疑他的酒量,叫他节制着喝。
“我们全家,都不是会喝酒的类型。”晏泊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渺渺就不说了,一杯倒;我爸勉强还行,但是他喝酒上脸,喝正气水都脸红;我妈呢,滴酒不沾,但是据我爸说,也是不胜酒力。”
纪雪城不解其意:“所以?”
“所以,”话在晏泊喉咙里打了个转,“一会儿我要是喝多了耍酒疯,你得帮忙把我扛回去。”
“……”
“耍酒疯?”她慢条斯理道,“你可以试试。”
晏泊没来由地头皮一麻,火速改口:“开玩笑呢。我的酒品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纪雪城瞟他。
晏泊的酒品确实还行,喝多了不吵不闹,反而比平时安静。
但是,只限于公共场合。
等到他俩独处时,就不是一个德性了。
她没出言反驳,只是提醒他别贪杯。晏泊应下,转眼就灌了自己半杯。
接着忽然就有些沉默。
晏泊停顿许久,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的生日,在一月。”
“是啊,已经过了。”纪雪城说,“怎么突然问起我的生日?”
“就是突然想到了。”
“你明年的生日,我可以陪你过吗?”
纪雪城晃了晃神。“还有大半年呢。”
晏泊笑笑:“预定一个位置呗。怕你到时候业务繁忙,轮不上我。”
“想太多。”纪雪城摇头,“我家里的规矩,小孩子过生日,不能讲究铺张排场,所以一直都只和家里人,一般是我妈妈一起。”
“后来她去世,也就自己约两三个同学一起出去玩。再后来……”
再后来,她和晏泊谈恋爱,就是晏泊陪她过生日了。
她迷茫又忙乱的二十岁,在晏泊的陪伴下开始。
那年他心血来潮,带她去挪威追极光。
漫天变幻莫测的幽绿里,他说:“这个时候许愿,肯定灵。”
纪雪城笑着回他:“我不信这个。你许吧。”
他还真的煞有介事地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说:“我的愿望是,年年陪你过生日。”
“说出来就不灵了!”
晏泊反问:“你不是不信这个?”
第一次把纪雪城问得无言以对。
面前的杯子空了,晏泊又给自己倒满。
“差了两个呢。”他忽然说。
的确,差了两年。
最近的两个生日,都是纪雪城自己过的,非要说有谁陪,也就是姚歆了。
她没正面接话。“你不许个生日愿望吗?”
“我现在不信这个了。”他答。
“为什么?”
“反正以前许的也没实现。”
这话听起来意有所指。
纪雪城眼睫微抬,一心一意装傻:“什么没实现?”
“……”
“没什么。”
*
这顿饭吃了很久。等到从店里出来,已经是将近八点的时候了。
吃到后面,纪雪城察觉晏泊忽然变得寡言,再去看一旁的酒瓶——
已经快见底了。
“你喝太多了。”她直接拿走晏泊的杯子,又去看瓶身标注的度数。
十二度。
这差不多是晏泊微醺和真醉的分界线。
她叹口气:“起来,我送你回去。”
晏泊很听话地站起身,跟在她身后,一路返回车里。
“你还清醒吗?”她问。
好在他说话还算清晰:“应该……清醒吧。”
“认得我是谁?”
他点点头,准确说出她的名字。
看来还不算太糟糕,纪雪城想。
“……我前女友。”他隔了几秒,为这个名字补充注释。
纪雪城:“??”
认识很清晰,但脑子似乎不太灵光。
她伸手到晏泊面前晃了晃,“真醉还是装醉?”
他安静地回望,不说话。
她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启动汽车。
一路的回程,晏泊都很安静,安静得一反常态。纪雪城压着限速开回他的小区,在门口把人放下来。
虽然始终怀有那么一丝疑心,但出于责任感,她还是尽职尽责地把他送进了家里。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儿。
晏泊没有丧失自主行动能力,就是走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