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皱眉,一口鲜血干咳而出。
他稳定气息对蒖蒖说到:“蒖蒖……你还记得我对你的恩情吗?”
蒖蒖连连点头,她看着躺在地面上的道长,忙说:“我记得,是道长收留了我!”
“好。”道长接着说到:“现在正是你报答我的时候。”
说着,他气运丹田,只见他食中两指的指甲忽然变得尖长锋利,两指在腹部一划一压,深入血肉。
蒖蒖在旁大气不敢出,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道长眉头一皱,双指一抽,引丹血而出,血线在道长腹部上方汇聚成珠,珠体愈大,凝为月白内丹。
道长自毁修为捏碎内丹,随着月白光丝消逝,蒖蒖看到那内丹中是昔日在道室内看到的青铜圆盘和半截刻着密密麻□□文的龟甲。
他将合御璧和龟甲一并交给蒖蒖后交代到:“这是合御璧…那些人就是来抢它的…你要保管好它们…这些至关重要…关系到天下安危…你…把它送到青丘。”
道长早已预料到天兵会寻到道观,便设下了这场假死局。关于合御璧的计谋与下落,他已用合御璧散发的元力传至青丘,青丘内的狐妖自会派人来寻。眼下只需一人带上合御璧躲开天兵的视线。
这个人便是蒖蒖。
道长选择蒖蒖,自有他的打算。
蒖蒖为人族,即使合御璧化形,日后也易把控。
二,他不信任手下众徒,当日银蛇入室窃璧,他已怀疑道徒之中有二心之辈,今夜他让所有道徒夜练,便是借天兵之手除去异心之辈,永绝后患。
三,天兵应该不会料到他会将合御璧交付一个人族。
内丹是仙人之本,老道长以内丹藏匿了合御璧散发的气息,如今分化之期将至,合御璧散发元力甚微,别处的天兵不会很快寻着气息赶至。但如今他内丹已毁,又身受重伤,已到了仙魄将散,命数将尽之时。
蒖蒖听到道长嘱托,懵然问到:“道长,青丘在哪?”
道长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记住…送到青丘……此事关乎天下安危……只有送到青丘…才能保天下安稳。”
蒖蒖无措,她没想到手中的青铜圆盘竟如此重要。
“我不知青丘在哪……”蒖蒖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她担心自己会将事情办糟,故想问个清楚。
这时,道长忽然感应到远处有妖正向这边靠近,他内心警觉:难道还有妖徒没有被天兵杀尽!
不对,他座下的妖徒都是泛泛之辈,不可能抵得过天兵!如此,那前来的应当是一直潜伏其侧,觊觎合御璧之辈!
道长紧忙催促蒖蒖:“你…赶快下山…快!”
道长瞪目赶着蒖蒖离开。
蒖蒖见此,只好连忙带着合御璧和半截龟甲匆忙奔向山门。
……
凄惨的月霜下,一袭冷白衣衫的舍言向道长身边缓缓走来。
舍言没有跟去夜猎。
躺在地上的道长侧首惊愠:“没想到潜伏在我身边的孽障竟然是你!”
舍言拂衣蹲下,双目冰冷地打量他的伤势:“道长心机尚可,只是眼力不足。”
道长的神色转而平静,他嘲讽道:“区区蛇族也想夺取合御璧?可你来晚了,合御璧已不在我身上。”
舍言缓缓起身,他清楚合御璧在蒖蒖手中。
白衣在寒月下更为冷冽,他居高临下,不紧不慢道:“一个人族如何掌控得了合御璧。但道长放心,我不会向旁人透露合御璧的下落。”
道长心中一紧,自己历经千险偷取到的合御璧,没想到还未转交青丘,便将被蛇妖截胡。
道长冷嗤道:“凭蛇妖的实力也配统领三界!”
舍言冷冷轻笑:“天族未动,狐妖未乱,蛇族不急。”
“你……什么意思!”道长觉察到他似有更大的阴谋。
舍言俯视道长,五指对准道长身上的伤口:“道长泉下自会有知,眼下你该上路了。”说着,舍言用力加深了天兵留在道长身上的剑伤
道长痛苦仰身僵亡,其身死化为一只白狐。瞧着地上道长的原身,舍言冷笑一声。
清冷的月光下,他轻轻拂衣,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舍言离开不久后,天兵寻璧未果又折了回来。
他们看着地上的死狐,此时想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一天兵愤言:“这狐仙本属仙族,没想到他竟敢偷窃合御璧,背叛天界!”
其余天兵默言,如今耽误之急是要尽快解决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
另一天兵点明了他们面临的困境:“我们奉命看守合御璧,如今玉璧被狐仙所盗,不知所踪,我们该如何?是否禀告天帝?”
“不行!”其中一名天兵否决,他清楚失职之罪必会受到严惩。
“可如今合御璧既不在山林的那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