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蒖蒖白玉便不知该往哪走了。
二人立于熙熙攘攘的闹市上,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时,一匹快马嘶叫着冲两人而来。马上之人见两个小孩不知避闪,像个木头似的杵在路中间,他放声叫骂,令二人滚开。
蒖蒖、白玉手足无措,连忙躲到一旁。
快马飞驰而过,地面上卷起的尘烟向四周弥散,呛得两人一阵咳嗽。
白玉不经意间抬眸,他瞧见蒖蒖目中一闪而过的无措,于是他连忙牵着蒖蒖避开周围吵嚷的路人。
白玉、蒖蒖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干净安静的角落,他们暂且坐下歇息。
二人并排坐着,白玉的双手环抱在蒖蒖的腰间,下巴轻轻枕在她的肩上。
白玉眨了眨澈眸,他瞧见近在咫尺的蒖蒖面容上有了几分忧色。
白玉乖巧地默声坐在她的身侧,搂在蒖蒖腰间的手臂轻轻紧了几分。
蒖蒖无言地坐在那里,她看向街前来来往往的人群,陷入了迷茫伤感之中。她不知如何才能找到青丘,也不知如何才能保护白玉与自己。
半个时辰过去了,白玉拉了拉蒖蒖的衣袖,行至晌午,白玉肚子开始叫唤。两人环顾四周店铺,才发觉自己没有带足银两。
这时,蒖蒖见小贩在路边贩卖零物,便想到了自己可以和白玉一起卖药包。
此时正值凉秋,蒖蒖打开行囊,选了几种药材配成了风寒灵,再经白玉叫卖,当真有人来买。
蒖蒖心喜,她正收着钱,突然一个痞男闯入。
那人上来便是对着二人咆哮呵斥了一通,蒖蒖被他骂得一时呆住,她连连后退。
那痞男污蔑两人售卖假药害人,说着他便伸手欲抢两人的包裹。
原来这痞子盯上二人包裹里的一味稀有药材,他瞧着二人年纪小,便打起了歪主意。
若药材没了,她与白玉便无法赚钱吃饭。蒖蒖立即回神,她立马抓紧包裹,不让他抢去。
蒖蒖张声委屈叫道:“我的药才不是假的!”
那人污蔑:“我家里的喝了你这药,病都重了,还不是假的!”
周围人狐疑地看着蒖蒖。
那人踢散地上的药包,白玉见他厉色粗鄙,不由躲在蒖蒖身后。
蒖蒖又急又气,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这人的嘴脸犹如百家寨里的无赖。想到这,蒖蒖愤火中烧,她奋力将手中药包向那人砸去,谁知那药包竟不偏不倚正中男人的面门。
那人顿时火冒三丈,甩手便要掌掴她。
然而一声脆响,蒖蒖却是无恙。
白玉挡在了蒖蒖身前,替她挨了这一掌。
蒖蒖愣住,白玉也呆然。直到他摸到嘴角血迹,才放声大哭起来。
周围看客议论纷纷,声音嘈杂,却无人上前。
一位途经于此的黑衣少年被人群的吵嚷声吸引,他信步走上前去。
人群中有人开始说:“就算卖假药,你也不能对一个小孩下这么重的手!”
那歪脸男抢过包裹,强词夺理道:“只因他是小孩,才要让他长点记性,不然长大了再去祸害别人!”
见他如此污蔑,蒖蒖气极,她张牙舞爪冲他打去。
可却是不自量力。
痞男手疾眼快躲过,他伸手抓起蒖蒖的衣领:“死丫头!”
在旁的白玉见状连忙扑上前啃咬那人手臂,可却被他踹到一边。
那人伸拳准备招待蒖蒖,蒖蒖见他拳头就要落下,不禁应激闭目。
人群之中,那黑衣少年蔑视着无力收拾残局的白玉、蒖蒖二人。
不过他还是出手了。
黑衣少年上前,他左手钳住痞男的手腕,痛得那人只好松开蒖蒖衣襟;紧接他右手手肘直击对方舌骨,三招五式内那少年便将那痞男打得站不起身来。
周围人群见状又开始议论,黑衣少年闻声,他回身睥睨。围观人群见他戾气横生,恐惹祸上身,便纷纷散去。
黑衣少年转过身来,一双邪邃剑眸藐视着两人。
勾魂摄魄的皮囊恰好勾勒出他凉薄狂狷的神情、桀骜不羁的身骨,下睑的一弦鸦青隐藏着戾气。
蒖蒖从地上爬起,她呆看着那人的容颜,蓦然记起那是一年前树林中的那张戾气十足的脸。
蒖蒖记得魏宇的忠告,她不禁额冒冷汗,后退了几步。
而白玉早已忘了此人,他见黑衣少年眼熟,转头对蒖蒖说道:“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玄玉目光转而移向白玉,他迈前一步,蒖蒖连忙拉着白玉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对方。
蒖蒖身后的手悄悄牵紧白玉。下一刻,蒖蒖便拉着白玉不管不顾地拼命逃离。
玄玉看着两人远去背影,不由蔑笑一声,他转身走向街旁一侧的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