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的同胞兄弟,三皇子许韶南。
皇后见他们兄弟俩这般友爱,感情甚好,脸上也恢复了笑意。
三人喝了盏茶,说说笑笑了一阵。
太子才对皇后说道:“阿娘,你歇一会儿,我带阿南去花园里走走。”
“好。”皇后对他点了点头,又对许韶南说道:“阿南,听你阿兄的话,不要淘气。”
“阿娘,我知道了。我最听阿兄的话了。”许韶南这话不是虚言,他从小就是太子的小跟屁虫,最听太子的话。太子说话,一向比皇后还好使。
“好,你们去吧。”
皇后看着他们兄弟俩,手拉着手出去了,又示意于尚宫跟上去伺候他们。
清思殿的东边,有个花园。
此时正是春季,今日天气又好,花园中景致甚好。
太子拉着三皇子的手,一路走,一路和他说话。
“这段时日阿兄身体不适,都没心思管你,你的功课怎么样了?”
听到太子问他的功课,三皇子的脸顿时耷拉下来了。
他是活泼好动的性子,让他安安静静地坐着读书写字,实在是难为他。
“阿兄,你身体好点了吗?”他没回答太子的问题,反而问起了太子的身体。
太子看着他的眼睛,三皇子才十岁,眼神中还有着孩童般的天真幼稚。
他笑了笑:“不用担心,阿兄好多了。”
“阿兄,功课什么的,真的太难了,我更喜欢骑马射箭。”三皇子拉着太子的手,嘟囔着说道。
不是他不肯用功,而是他真的觉得太难了。
“就算你要带兵打仗,兵书要不要学,布阵要不要学?”太子又笑了。
“我知道了。”三皇子觉得太子说得也有理,没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许韶南走了一会儿,突然看到前面有只蝴蝶,他挣开太子的手,冲了过去。
“阿兄,那边有只大蝴蝶,我去抓了给阿娘玩。”他边跑边喊。
太子心说,是他自己想玩吧,皇后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玩,不过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含笑看着他跑进花从里。
“于尚宫!”太子看了一会儿,突然喊道。
“奴婢在!”于尚宫上前应道。
“陪我走走。”
“是。”
于尚宫跟着太子走了几步,和其他人有了些距离,就听到太子问道:“沈贵妃又怎么了?”
她听到太子说到“沈贵妃”的时候,语气中是说不出来的嫌恶。
“沈贵妃没做什么。”她回道。
“那阿娘为何这般不开心?”太子不解。
“这事,皇后不让说,殿下请不要为难奴婢。”于尚宫不肯吐口。
“孤命令你说实话!”太子的语气瞬间变冷了。
“这事委实难以启口,殿下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还不如不知道。”于尚宫不肯就范。
“于尚宫,孤知道你对阿娘忠心耿耿,但是孤是阿娘的儿子,有什么事连孤都不能知道吗?”
“殿下,是陛下,陛下这段时日,一直歇在沈贵妃处,不愿踏足清思殿。”于尚宫的声音如蚊蚋一般细微,很快低了下去。
太子完全没料到,会听到这种事。
皇帝想让谁侍奉,这种宫闱秘事,除了太后有立场说上几句,其他人,并没有这个资格多嘴。
但是太后早在皇帝登基前就去世了,这太后之位还是皇帝追封的,宫中虽有几位太妃,又不是皇帝亲阿娘,敢在这种事上多嘴,恐怕是嫌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于尚宫看着太子的脸色。
太子听到此事,心中不悦,但是这事太子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贵妃比皇后年轻,比皇后美丽,比皇后更得君心,在宫中一直不是秘密,但是皇帝往常看在太子的份上,并不会做得太过分,隔三岔五也会在清思殿歇上一夜,表明皇后恩宠未绝,如现在这般,直接给皇后没脸,却是从来没有的事。
很多事,皇帝不需要去说,只要他做了,自有人揣摩他的意思,宫中那些见人下菜碟的小人们,就要给清思殿脸色看了。
皇后刚才哭哭啼啼,还真不是做戏,而是她真的受了委屈。
而且那些小人们,就算让人受了委屈,也没法和人诉苦。
太子叹了口气:“这几日我会经常入内向陛下请安,让阿娘不用忧心,我会想办法,很快就没事了。”
“是。”太子既然这么说,于尚宫只是行了个礼,也不去问他有什么办法。